水野总一郎放下手中电话,继续目光灼灼搓手看着狐朋狗友的‘努力’。
狐朋狗友蹲在房门前,双手拿着工具在门锁上运作,光是看架势就知道是精于此道的专业人士。
“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怎么样,打不开吗?”
开锁的家伙擦了擦额手心的汗:“开锁难度倒不是很大,不是什么先进的高档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行。”
“你开锁的技能退步了,当年不是号称东京没有任何一把锁能难倒你吗?”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为什么去自己儿子的屋还得让我来开锁?”
“嘿,情况特殊,你继续开门,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进去。”
水野总一郎绕着出租屋转了半圈眼睛便亮了起来,房屋后有几处能借力的地方,只要自己稍微用力一跳就能跳到阳台处,到时候说不定能在阳台打开落地窗。
不过毕竟不再年轻,身手各方面都退化了不少,就在水野总一郎犹豫着要不要放手一搏的时候,房门处传来朋友欢呼的叫声。
“开了!”
还在琢磨着要不要跳过去的水野总一郎立马放弃了莽撞的想法。
“那还真有你的,开锁速度不减当年。”
水野总一郎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当年四处流窜作案的青春。
只是看向玄关出,两人不由自主肩膀一抖打了个寒颤。
玄关深处挂着一幅水墨老虎,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却令人心惊胆战,仿佛老虎随时都会从画中蹦出来。
尤其是那一双凶戾的眸子,恍惚间觉得这老虎正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
“怎么忽然有点冷。”
“错觉吧……不过这幅画很厉害,一定能卖不少钱。”
“说什么呢,又想要偷东西了?别忘了咱俩这次过来的目的。”
两人说笑着走进玄关,他们这次撬别人家的房门可不是为了偷窃,要做体面人,好歹也是未来东大生的长辈。
不过作为水野的父亲和叔叔,在家里吃吃喝喝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两人的脚刚刚踏进玄关中,门外的天空就忽然黑了下来,就连玄关走廊也受到了影响,由明亮刹那转变为昏暗,昏暗的逼仄空间变得粘稠,身处其中深陷泥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墙上的画,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水墨老虎猛然动了起来,它先是在画纸上如漩涡般旋转,接着骤然轰出。
先是老虎头伸出,接着是虎爪、半个身子。
“吼!!”
野兽的吼声扑面而来,血盆大口冲向门口,沾沾自喜的表情凝固在这一秒。
“吼!!!”
“什么声音?”
我孙子亮一个紧急制动向着路边刹去,还不待车辆彻底停稳他就立马打开车门跳下,接到电话直接赶到保木间,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绿灯,要是再加上酒驾情节,绝对要到监狱里走上一遭。
车上不只有我孙子亮,还有超自然厅分配下来的几名组员。我孙子亮成功潜伏多日,终于确认了一名超自然者的身份,虽然功劳大头毫无疑问是霜岛清美的,但他多少也有苦劳。
一声虎啸响彻半条街道,我孙子亮循声望去正是资料中水野住宅所在,他的心脏一下揪紧起来。
水野空现在正被霜岛清美应付着,但既然是超凡者,他的老巢就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说一句龙潭虎穴也毫不为过。
谁知道水野的住宅中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守候,就像故事中看守财宝的恶龙,便是超自然厅也从没有过要硬闯水野空住宅的计划。
但水野总一郎那个混账东西终于还是整出大事了!
“你们把车开到宅邸下方等候,我先上楼,情况要是不对劲就带着我跑!”我孙子亮咬了咬牙,回头盯住了声便向着公寓跑去,“记住,是带着我跑路,不能把我扔下了。”
公寓里其他住户也被这一声长啸惊吓,虽然没有在现实中听过老虎的啸声,但东京多发的超自然事件早已给他们的心中系上了警铃,恐怕又是什么怪物出世。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千万不要好奇的出去张望。
“玛德,真是蠢货,真是蠢货。”我孙子亮一边快跑一边痛骂,自己当就不该接触水野总一郎。
想当年我孙子亮在高中也是田径部成员,运动起来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工作后疏于锻炼体貌变形,现在奔跑起来时啤酒肚也会跟着上下乱颤。
他一口气跑上楼,站在水野房门前腿肚子微微抽筋。
一具尸体,房门处陈着一具尸体,死相惨烈,从中间拦腰折断,被一口咬掉了小半截身体。
而且玄关地板、墙壁上乱七八糟的涂满了黑色墨水,墨水味浓郁的让我孙子亮不禁皱眉。
这一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我孙子亮辨认不出,但绝对不会是水野总一郎,那个家伙就算化成灰,身上也带着浓浓的挥发不掉的恶臭气息,水野总一郎这个扫把星又害死了一条人命。
“这是……触发了什么禁忌?不愧是超凡,超凡威严不容触碰。”我孙子亮只是稍稍感慨了下超凡后手布置的狠辣,眼睛立马看向玄关处。
玄关尽头挂着一张大副白纸,上面空白一片别说画作,就是连污渍都没有。
诡异的现场,一具尸体,一张白纸,恐怖的吼声到底从何而来。
“犬养兄,犬养兄,你果然来了,你就是我亲大哥啊!”房间中忽然传出求救的声音,“快点救救我,犬养兄。”
是水野总一郎,这个家伙竟然还没有死?
我孙子亮内心诧异,他巴不得这个家伙赶紧因为意外去世,但没想到这次莽撞的行动白白搭上了一条人命不说,这家伙竟然听起来似乎还活的好好的。
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过能和水野总一郎掺和到一块的地上尸体,生前多半也不是好鸟。
“不要怕,我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