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王负刍制止了昭和,但是,昭和的一番话,让项燕一腔热血骤然涌上心头,几乎要爆发。
心中震怒,但是,项燕毕竟年岁大了,终究还是死死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爆发,将会导致,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抗秦之势,在瞬间土崩瓦解。
为了大楚,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经过一番争论,君臣不欢而散,这一下子,项燕是真正地处于为难之地了。
庙堂龌龊,项燕无能为力。
他只能一心放在战争上,争取一战而胜王翦。
七天之后,楚王负刍,再一次带着群臣来了汝阴。
项燕迎接负刍,眼中满是凝重,他心里清楚,找麻烦的来了。
压下心头烦躁,项燕朝着楚王负刍行礼,道:“臣项燕,拜见王上!”
“嗯!”
楚王负刍点了点头,朝着项燕,道:“大将军,战事如何了?”
“两军相持,尚未交锋!”
此话一出,世族大臣们直截了当,异口同声,道:“大将军,以我楚军之强,士气之盛,为何始终没有大举猛攻秦军?”
“秦军壁垒森严,我军若一味强攻只能徒然死伤。”项燕回答一声,眼中满是肃然。
只是项燕的话,这些元老大臣们没有一个人相信。
楚王负刍皱着眉头,看着项燕,一字一顿,道:“上将军,若是秦军果真如此之强,如何不进攻我军,彻底的攻占淮北?”
此话一出,气氛骤变,毕竟楚王负刍都表态不满了,其他人更是如此。
这一刻,大司马景柽立即跟了上来道:“秦军不敢攻我,足证其力弱!我军半年不大举破壁,非士卒无战力也,实将之过也!”
此时,项燕脸色铁青百口莫辩,只好硬邦邦一句问到底:“敢问王上并诸位,粮草辎重究竟要否接济?”
“要则如何?不要又当如何?”令尹昭和终于说话了。
项燕愤然道:“不要接济,末将即行禀报大将军,项氏自回江东,各军自回封地!要接济,大将军再行禀报方略!”
这一刻,项燕彻底的撕破脸皮胁迫,群臣反倒没有了话说。
大战在即,毕竟不能逼得手握重兵的项氏撒手而去。
楚王负刍立逼各大臣说话,一番折冲,最后议决的王命是:各大族封地继续输送粮草,同时,一个月内项燕必须大举破壁胜秦!
“岂有此理!刻,刻,刻舟求剑!!”
许久,项燕还是冷静了下来,吩咐中军司马击鼓聚将部署大举攻秦。
项燕淡淡一笑道:“楚军若无一次正败,老夫的淮南抗秦休想实施。攻。声势做大,不要全力,江东精锐不出动。”
项梁见父亲眼中泪光闪烁,二话不说便去部署了。
次日清晨,楚军从平舆、寝城、汝阴三大营垒一齐开出,向秦军营垒发动了最大规模的一次猛攻。
六十余万大军横展三十里,苍黄秋色翻卷着火红的烈焰向整个黑色壁垒漫天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