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第二日清早便知道张天河去过州府牢房了。
“大小姐,昨日后半夜,从州府牢房,便抬出来一具尸体,送往了城外义庄。
我跟着去看了,是郭顺。”
听完凤乙的汇报,楚天骄毫不意外。
等凤乙离开后,陆鼎峰对楚天骄说:“看吧,让你直接把张天河杀了就完事,你非要查他罪证。如果不是心虚,他干嘛杀郭顺?”
楚天骄前世虽然做过皇后,但跟开国太祖的权柄,相差十万八千里。
执政二十年的楚清言倒是跟陆鼎峰的思维模式一样。
在两老祖宗眼里,他们自己就能决定离国所有官吏的生死,只要不是滥杀无辜,证据这东西,可有可无。
楚天骄不想跟陆鼎峰争论,道:“太祖爷爷,我今天就回武胜县,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陆鼎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小基带的那十个人,个个都是干刺客出生的,杀个张天河还不简单?
我会先找到他藏民女的地方,再动手的。
有那些拐来的民女为人证,他死了也是白死。”
楚天骄还是有些不放心陆鼎峰,叮嘱道:“太祖爷爷,您记得现在你只是楚家一名丫头,不是开国皇帝了。
对待恶人,我不反对您杀伐果断,但咱们真的不能滥杀,知道吗?”
陆鼎峰嫌弃楚天骄啰嗦,不耐烦道:“我知道分寸的,也就是在西北,都是你楚家的地盘,我才敢如此行事。
不过我也会布置得天衣无缝,绝不会让朝廷找到你们楚家的错处。
再说,明面上,张天河是你们楚家人,他死了,说不一定朝廷还高兴呢。”
楚天骄和楚珉宇,当天便跟张天河道了别,离开了武胜县。
张天河觉得这兄妹二人还算懂事,没有追究郭顺的案子,放心的将兄妹二人送出了府。
“大妹妹,咱们为什么要那么急的离开陇城?”
“二哥,咱们留在陇城,张世伯就得天天陪着咱们过苦日子,那多不好意思。”
“苦日子?”
楚珉宇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了城门,在回武胜县的路上,楚天骄才将张天河的问题告诉了楚珉宇。
“你说张世伯不仅贪污赈灾款,还收受贿赂,强占民女?这怎么可能?”
楚珉宇感觉自己的三观再一次的被颠覆了。
“二哥,祖父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他麾下的那些将领,有些跟爹走得近的,或许还能秉承楚家军一心为民,保家卫国的作风。
可有些人,看朝廷这些年对咱们楚家不停地削弱,已经跟爹越走越远了,人心逐利,他们早把楚家军的传统忘记了。”
楚珉宇埋头细想,感觉自己所见的张天河,与楚天骄口中的张天河,差距甚远,还是不肯相信。
“大妹妹,若是如此,咱们更应该留在陇城,查清楚张天河的底细,干嘛急着离开?”
“二哥,我已经安排了人查了。只有我们离开了,张天河才会露出马脚。”
出发前,楚天骄没有告诉楚珉宇的原因,便是怕他藏不住心事,被张天河看出来。
果然,知道了这件事后,楚珉宇整个人都心绪不宁了起来。
楚天骄叹了一口气,有些理解太姑奶奶为什么一定要她带着楚珉宇了。
她二哥就跟她前世一样,一心杀敌,不识人心。
只有经历得多了,才会看明白人心莫测。
三天后,张天河在自己的私宅里被一伙刺客杀死。
刺客留下血书,说是替自己的姐妹们报仇。
那座私宅里,一共蓄养着上百名张天河的侍妾。
这些人,其中有少部分是张天河自己买的,一部分是甘州各地的下属官员送的,还有一大部分,是从民间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