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一边和欧颖联络，一边在大唐长安内行进。</p>
四周安静无比，地上不时能看到人类的尸体和机器人的残骸，可以想见当初的状况有多惨烈。</p>
但此时，除了天空中的乌鸦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p>
白天阳贴着皇城城墙走，尽量让自己的身形被遮没在城墙的阴影中，避免被天空中的乌鸦看到——鬼知道那是真的乌鸦，还是可以召唤杀人机器的乌鸦机器人。</p>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幅大唐长安的地图，并且时不时动态地给出路线规划建议——当然是欧颖调用人工智能算法给出的，每条规划线路还给出安全概率，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p>
但欧颖同时也提醒他：由于大唐长安内，被破坏的传感器和摄像头越来越多，数据越来越不靠谱，所以这些参考路径不能完全作数。</p>
他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p>
于是，白天阳小心翼翼到了安福门，发现大门是打开着的。</p>
他立刻考虑：要不要从这里进入皇城。</p>
算法给出的建议是，不要进入。可以一直抵达南边的皇城西南角，再直角折过去，然后沿直线抵达务本坊北门，这样遇到危险的概率最低——46%。</p>
白天阳却很想进入，因为从这里往东南，跃过将作监、鸿胪寺，从景风门或者朱雀门出皇城，也能够到达务本坊，而且比算法规划的最优路线，路途要短大概20%左右。</p>
当然遇到危险的概率要高很多——54%。毕竟，当初皇城内维系的机器人多达2万多台，它们全都变成猎杀游客的怪物，那可是相当致命的。</p>
白天阳考虑了1秒钟，还是决定走系统规划的路径。</p>
走了不到十几步，他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p>
不是欧颖打来的。</p>
一个有些眼熟的号码。</p>
白天阳迟疑着接通。</p>
“天阳哥！”扬声器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语气间透着几分惊慌。</p>
白天阳一下子愣住了：“王清月？你在哪儿？”</p>
“我在‘鬼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