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天真地以为,季晏礼买完衣服,她就可以回去了。
谁知前脚刚踏出男装店,后脚又被他扯进了一家礼服店。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意思,一群貌美如花的店员已经将季晏礼围了个团团转,个个笑脸相迎。
比起刚刚那家店的服务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不得不说礼服店的阵仗就是大,店员们颜值高就不说了,连递上来的红酒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可想而知这里面的任意一件礼服都是天价。
幼宜撇撇嘴,出入这样的女装店,所有工作人员的眼睛就只会盯着男方看,通过行头看腰包是否丰盈是做服务行业人的本事。
“服务很好,环境也优雅,让客户得到了心理上被尊重的最大满足,从而促发消费欲望,掉进她们的消费陷阱,是吗?”幼宜扯回季晏礼,压着嗓子说,“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对吧?”
季晏礼挑眉,“小宜,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你有商业头脑了。”
幼宜才不理会他的夸赞,继续低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已经心理变态到想穿女装了。”
季晏礼诡异地沉默一下,似乎被她的脑洞所折服。
然后他对着一旁满脸殷勤的工作人员开口:“给她挑一件合适的礼服。”
幼宜:“???”
一小时后,幼宜像做贼一样地从试衣间里探个脑袋出来。
这已经是她试过的第八件礼服了。
这家女装店虽然工作人员众多,但店内生意却十分冷清,从她和季晏礼进来一直到现在,都只有他们这两名客户。
季晏礼嵌在远处的暗红色丝绒沙发里,左腿交叠着右腿,一手搭着沙发扶手,一手翻着杂志,眼神沉静,侧颜专注。
吸引了不少店员的目光,都往他身上暗戳戳地瞧。
“女士,您先出来吧。”一直站在试衣间外等候的工作人员见幼宜一直没有出来的打算,轻声提醒。
她这一声惊动了季晏礼,合上杂志抬头看向幼宜,明亮的眼眸里恍若掬了一汪春水般温柔,惹得一众店员脸红心跳。
但幼宜只想翻白眼,捂着胸口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惊呼一声,“女士,这件礼裙真适合你。”
季晏礼也放下杂志,起身走上前。
幼宜走到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一怔。
这是她?
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
镜中的女孩儿虽然素面朝天未施一丝粉黛,但细腻的肌肤犹如牛奶般清透,温婉黛眉微蹙,蝶翼般的长睫忽闪,海藻般的长发没有丝毫束缚地披在肩头,随着她轻轻转动身体,一缕绵长的发丝俏皮地垂落在精致的锁骨,无形之中增添几分性感。
这是一条抹胸短款礼裙,采用多层蕾丝缝制,胸口处的同色软纱恰到好处地将她不算丰满的沟壑包裹,若隐若现间倒是更显神秘。
腰身的设计分外贴合,宽大的裙摆散落下来,一直延伸到小腿处,流畅的弧度将腿部线条衬托得愈加完美,随着脚步轻轻转动,就像是月下神女,优雅高贵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清纯甜美。
就是脚上踩了双风格基础的小白鞋,多少显得有些不搭调。
季晏礼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从一旁的展示柜上取下一双裸色高跟鞋,放到她的脚边,温声说:“抬脚。”
镜子中的幼宜突然反应过来,忙说不用,然后弯腰拎着鞋子走到休息区坐下换鞋。
季晏礼也不坚持,站起身,双臂环抱打量着她,“不错,很适合你。”
幼宜极少穿高跟鞋,只在高中毕业晚会上因为全班上台合唱穿过一次,但也不像这双的跟这么高,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于是她穿好站起来后,心里一紧张差点腿一软摔下去。
好在季晏礼及时扶住了她,“小心一点。”
幼宜趁此机会咬牙问:“你到底想干嘛?”
又是让她试礼服又是让她穿高跟鞋的,这是干什么呢?
“明天晚上的酒会,我缺个女伴,想邀请你出席,”季晏礼似乎对她这一身打扮很是满意,“就这套,很好看。”
“酒会?”幼宜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你怎么找我啊,我又没参加过。”
父亲去世前她虽然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但她有预感,明天晚上的绝对和她以前参加过的不同。
“你觉得我在平城还有其他认识的女孩儿吗?”季晏礼慢条斯理地反问。
额……好像也是。
“是什么样的酒会?”不过即使这样,幼宜还是不太愿意,她并不会喝酒,也应付不了觥筹交错的场面。
“别担心,你只需要站在我身边就可以。”季晏礼知道她在忧心什么。
幼宜思索一下,突然问:“既然你去了,那苏建峰呢?他是不是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