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丁乐不甚情愿地瘪嘴。
“我和妹妹搬到东西侧屋住吧。晓玉和采绿,住我们屋里的次卧。”
这样,门房就腾出来了。
丁盼张嘴要反对。可转念一想,能搬到侧屋,和采绿姐姐住一块,她娘大概率就不会每晚盯着她写作业了!
多自在啊,采绿姐姐温温柔柔的,只听她的话。
这么一琢磨,内心高兴了,闭紧嘴巴,不吱声。
乔巧看向云以墨,云以墨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下:“我和温伯把房间让出来,给伏安康父子。我和温伯,一人一间房吧。”
他虽然不介意和温伯同住一屋,以前景兴作为伴读,也睡他外屋的。
但温伯上了年纪,与他作息时间不对,且爱唠叨,各种生活习惯不同。
一日两日没关系,长久下去,担心温伯发现他的身份。有这个机会独处一室,自然再好不过。
如此一来,房间便划分妥当了。
“那便这样定了吧。”
乔巧宣布。
“锦嫂子和柳娘的房间不用动,晓玉和采绿,跟随大姑娘二姑娘搬到东西侧屋。伏安康和伏子骞,住以前阿兴和福伯的房间。”
她站起身,把手拍拍:“柳娘,你去做饭,把剩的那个大羊腿,拿出来做汤锅。我们来搬家!”
伏安康看不见,伏子骞受着伤,乔巧带着锦嫂子帮忙。
先把云以墨和温伯的房间收拾好了,才能给伏家父子整理床铺家具。
伏安康被伏子骞扶着,一点点摸索身下软和的被褥,光洁如新的家具,满心觉得自己在做梦,身子轻飘飘的。
昨晚,他们父子二人还蜷缩在人屋檐下,早上被一盆冰凉的臭水泼醒了……
伏子骞把他爹扶到椅子上坐下,就想跟着大家一起干活儿。乔巧打开带回来的大包袱,翻出来两身一大一小的男装,向他招手。
“伏子骞,带你爹先去洗漱,换了衣裳,再回来休息。”
伏子骞脸腾地一红,都忘了他们臭人家一路了。
好在脸太脏别人也看不清他表情,他低垂头赶紧扶了伏安康起身,跟着乔巧来到卫生间。
乔巧把干净衣裳和洗漱用品放在架子上,给伏子骞说怎么烧热水,怎么开关,怎么放脏水。等伏子骞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她才退出去关上房门。
屋子里面,父子两个静悄悄的。
隔了好会儿,伏安康才恍若隔世地轻叹一声。
“骞儿,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四娘子的大恩大德,我们今生要牢牢记住了!”
伏子骞重重点了个头。
三年或者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恩德,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
乔巧给伏家父子搬了家,又去看看闺女们收拾得怎么样了。
四个小姑娘力气小,没能搬多少东西。乔巧让她们把要搬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她用大背篓装上,几趟就飞快地运到东西侧屋去了。
温伯和锦嫂子抹家具、擦地板;云以墨踩着梯子,清理高处和窗户的灰尘。
久了没住人,新房子也变得有点脏。
这种时候,云以墨已完全没了往日大家公子的矜贵派头。头戴毛巾做的帽子遮灰,身上穿件旧衣防脏。
相信就算三皇子的人此刻来了,也认不出眼前这个灰扑扑的农家汉是谁。
乔巧在下面帮忙递洗干净的抹布、扫把,仰头瞅一眼云以墨的形象,忍不住失笑。
这是不是就是俗话说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云以墨弯腰低头接她递的清洁工具,看到她眉眼弯弯,不知在傻乐什么,狐疑地多瞅一眼。
难不成多收两个下人,这么值得她高兴吗?
想起来问买马的事,乔巧拍拍梯子,吸引云以墨注意:“阿兴,咱家人口多了,进城不便。要不,咱家也买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