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长老道:“你跟着医圣学习医术,不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吗?你若是见死不救,那你所学何用?”
彼时,苏如意正坐在院子里,他面前趴着一只鹿,那鹿倒也十分乖顺,它一条后腿撕裂受伤了,苏如意正给它缝上,又做了上药处理。
他手里动作慢条斯理,道:“我跟着医圣学习医术,是因为感兴趣,不是立志治病救人。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我不是大夫。”
苏如意给小鹿处理好,轻轻拍一拍它的屁股,它就囫囵站起来,被苏如意牵到树脚下去栓着,得养两天才能放回林子去,否则遇到了野兽,它这后腿也跑不过。
而后他又回来收拾自己的药具。
长老们看在眼里,他连一只鹿都如此悉心照顾,却不愿去救一个人,可不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么。
长老道:“苏如意,倘若你师父在,她见长老病危,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苏如意手里动作依旧,道:“可我师父,不是被长老们给逼下山了么。”
长老道:“一事归一事,照她的心性,该救的人她依然会救!便是医圣,他不也曾救治过我袁氏长老吗?你既是他们二人教出来的,就应该承其意志,而不是袖手旁观。”
苏如意将药具一件件清理干净后,收纳入药箱里,缓声道:“师父曾教导我,做人行事,无愧于己心。师父有师父的为人处事之道,但以师父的胸襟,也会尊重我的为人处事之道。
“至于薛大夫,袁氏长老们待他如何,长老们最清楚;可他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仍愿意出手救长老一命,长老们可曾因此而心怀感激过?”
长老抿着唇,未有一言。
苏如意道:“他们的意志,向来都是无愧于己心。师父将袁氏兴衰视为己任,将袁氏族人记挂在心,长老有危她不会袖手旁观;“薛大夫敬重师父,只要是师父在意的便是他在意的,故也是遵从内心。只是最后,他们都离开了袁氏。”
他拎着药箱,站起身来,神色温和平淡,又道:“我没有师父那般大义,也没有薛大夫那般好说话,更没有大夫那般悬壶济世的觉悟,长老请见谅。”
他转身回屋,长老怎能甘心,怒道:“苏如意,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行径,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空学一身本事,枉为人徒!你见死不救,与帮凶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