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袁氏山上,但每隔一两个月总有个一天两天时间可以下山来找霍逍。
他每每下山,都给霍逍说起他在袁氏最新的情况。
这回来,薛圣说道:“袁氏太复杂了,我在里面好几个月才基本熟悉了各个地方。”
下回来,薛圣又说道:“你知不知道,袁氏出了一个天才,我就被选为她的药童了。她还是个女的!”
下下回,他又说:“那个天才真是太厉害了,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袁氏的所有典籍,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你知道吗,足足有成千上万册,但凡她看过一眼的,都过目不忘!”
他还说:“天才不都是性情孤僻的吗,但她却甚好说话。便是我做错了事,她也只是纠正我,并不处罚我。袁氏别的药童乃至弟子都羡慕我。”
他还说:“果然,与优秀的人在一起,就只会想要跟上她的步伐,想要变得优秀,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故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不欺我。”
霍逍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每当年少的薛圣说起袁氏的那位天才人物时,眼里都有种奇异的光。
也许是崇拜,也许是敬畏,也许是喜爱。
再后来,有一次薛圣下山来待了好几天。
那是他待得最久的一次。
霍逍看见他时,见他脸上有淤青,还吓了一跳。
薛圣自己带了自制的伤药,去到霍逍的住处,让霍逍帮他上药。
结果一脱衣服,霍逍就见他身上青紫淤痕遍布。
霍逍吃惊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薛圣却不以为意,道:“还能怎么弄的,被同门打的呗。”
霍逍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薛圣非但不生气或是难过,反而神采非凡,兴奋道:“他们嫉妒我。因为她前日奏请袁氏族老,要收我为徒。”
霍逍吃惊道:“袁氏的弟子可都是从宗族中选拔,可从没听说过还有药童能做正式弟子的。”
药童说白了,就是选进袁氏里当奴役使的。但又不是普通的奴役,得聪慧有悟性,这样才能够帮到自己侍奉的主子。
药童是有一定的侍奉期限的,等期限一满,就会被遣下山。
而薛圣的期限,如不出意外的话,理应是当月月底则满的。
薛圣道:“可她不一样,她的眼光和想法从来都很独到。”
霍逍那时看见他脸上,全然是对他口中那位袁氏天才的仰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