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动静也从后半夜一直持续到天亮。
陆杳眼下泡在浴桶里还能听见宅子外面的小巷中轮番有数拨甲兵经过。
这么多人,怕是将整个城池都翻过来找了一遍吧。
不过显然的,到现在都还没结果。
否则外头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虽有动静,却没有大动静。
敬王应该也明白,到现在都还找不到的话,就是把城池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了。
他早就出城了。
诚然,昨夜从陆杳院里出来以后,那些高手没能追上,苏槐转而就出城了。
黑虎撒了一袋石灰以后也逃之夭夭,一人一鸟在城外会和。
黑虎在城外等得很不耐烦,才看见苏槐出来。
结果它见着就他一人,顿时瞪圆了一双鹰眼:我娘呢?
苏槐似知它疑惑,道:“她还有她的事。”
黑虎有些炸毛了:你进去了半天,就这?
苏槐就看着它左右来回跳脚,一脸理所当然:“我有我的事。”
黑虎彻底炸毛了:你的事你的事,你就知道你的事!
它一身黑毛上也满是灰,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少了两分凶态,多了两分滑稽。
可它就是把自己气炸了,也不敢对苏槐下爪。
毕竟它晓得它娘在乎这魔鬼!
它还指望着这魔鬼把它娘带出来呢!
忙活了半天,还是没能见到它娘,黑虎又怄又沮丧,收拢了翅膀,焉头巴脑的。
苏槐看它道:“下次她会回来。”
黑虎埋头咕咕两声:谁要下次。
苏槐道:“走了。”
黑虎咕咕:我不走。
苏槐抬脚往前走,它还缩着脖子原地生闷气。
苏槐又道:“不走就等着他们把你抓回去,炖成一锅汤,给你娘喝下去。”
黑虎抬起脑袋,望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甩甩头,抖抖满身的灰,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城郊山野间,清月映照着一地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