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摸摸八字胡,唏嘘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越大的家族,经越是难念。”
姬无瑕好奇道:“薛大夫怎么知道是大家族?”
薛圣道:“就那仪容举止,能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吗?我虽避世不出,但好歹也会看人的好吧。”
姬无瑕道:“也是,要是小门小户,也不可能千里迢迢从蓬莱寻到这里来。”
晚上用饭的时候,行渊没有出来,姬无瑕便把晚饭送到他那里去。
行渊在房里也不知在看什么书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姬无瑕不由得出声道:“行渊师父,吃饭了。”
行渊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忙着,姬无瑕放下饭食后就转身出去,只是走了两步又补充一句:“可要记得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又走两步,行渊忽然道:“都知道了?”
姬无瑕十分规矩地来一句:“我下午没偷听你的事。”
行渊从书信上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偷听的回去没跟你们说?”
毕竟在谷里住了这么多年,谷里的人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吗?
薛圣抹不开老脸,眼前这个又好奇心重,他俩不来听,自然会支孩子们来听。
些个小童下午把他的院门门框都快塞满了。
姬无瑕手指搔了搔脸颊,道:“是听他们说了几句。”她又心里欠欠地问,“行渊师父你没事吧?”
温黄的灯火下,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姬无瑕道:“我无意打探你的家事啊,你怎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行渊道:“我若六亲不认,也是我的道理吗?”
姬无瑕脱口道:“你就是道理。”
行渊似乎有了两分兴致,问她道:“我是什么道理?”
姬无瑕也晓得自己太直白了,那种想撞墙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挠挠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六亲不认,肯定是你那兄长做了什么过恶的事。
“我知道,行渊师父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我们不清楚前情,就不能随意评判,更不能胡乱地劝。”
行渊道:“我兄长,看样子偷听了半下午,也是听得个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