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有所察觉,捏了捏姬无瑕的手,蓦然道:“怎么了?”
姬无瑕平了平心绪,凑到陆杳耳边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自在。”
陆杳似乎没有起疑。
因为只要有她三师父在的时候,姬无瑕基本都自在不了。
等马车绕过了这片山弯,前方的道路就豁然开朗。
只见道路两边,是一块一块的水田,水田里栽种了大片大片的稻子,长得个半高,嫩嫩洋洋、郁郁葱葱的样子。
阳光下暖风一吹,那稻田就掀起了浅浅的绿浪,仿佛舒服惬意地自在伸展着。
因着边上有了水田,马也确实需得饮水,否则后面路上要是中暑就会很麻烦。故剑铮就把马车靠边停了一停。
苏槐拂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对陆杳道:“随我下车去走走,让他们把马牵去喂水吧。”
陆杳点了点头。
苏槐先下了车,站在马车边接应她。
这时候姬无瑕就见缝插针地第二个下车,手里还拉着陆杳的手。她一下车就自然而然地挡在苏槐前面,一边牵着陆杳一边叮嘱道:“杳儿,你慢点。”
狗贼居然只是看着,没来跟她抢。
姬无瑕转念又一想,也对,他现在假冒的是陆杳的三师父,师徒之间岂能如此亲密。
再说了,他要是对陆杳亲上加亲,陆杳都会算在她三师父的头上;就凭狗贼排斥陆杳身边一切男子的秉性,他也万不会自己给自己挖坑。
苏槐道:“这车要解了,才能牵马下去喂水。”
路边水田的田埂也就那么宽一点,车身下不去。
他便问陆杳:“可要将车里的盆盏抱出来?”
陆杳点头,苏槐就看向姬无瑕,姬无瑕还没幸灾乐祸完呢,只得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又钻进车里去抱花盆。
这种事狗日的“三师父”做不合适,只能她做合适。
等姬无瑕上车去抱花盆时,苏槐又对陆杳道:“那边有树荫,去树荫下等候。”
姬无瑕一听,赶紧抱着盆飞快地蹿下车来,就看见苏槐朝陆杳伸手去,就在姬无瑕以为狗贼要不管不顾地牵住她的手时,他动作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牵着了她的袖角。
姬无瑕便眼看着苏槐引着她杳儿一步一步往那树荫底下去,她一时间居然忘了上前横插一脚。
剑铮把套马的绳子解开,车身就和马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