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你是真想杀了我。”
陆杳道:“你不是已经躲开了吗?”
她眼瞳赤红,看着他又道:“今日你结婚,我原想去喝杯喜酒,不料却在这里耽搁了。”
起了山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
一人绯衣如火,一人红得妖烈。
她道:“何必大费周章,你只需告诉我,你娶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都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槐动了动喉结,道:“你过来,我们回去说。”
陆杳笑道:“确定要我过来?我再过来,可就不是划划你脖子了。”
说着,她非但不朝他过去,而是步步后退,又道:“相爷兜好大个圈子骗我,天下人皆知你要娶妻结婚,便唯独我不知。”
苏槐看见她身后一片空旷,徒留那遥远的天边一轮月,衬得她亦是美得如妖如魅。
他有些慌了,低声道:“陆杳,你过来。你想划我脖子,你就来。”
陆杳道:“你当我稀罕么。相爷不愧是相爷,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中,信你一次,这次算我栽。”
她笑着,却是再也不留一点情面。
苏槐见她不过来,他便抬脚朝她走去,浑身隐隐绷紧,道:“不算你栽,要栽也是我先栽你手里。”
她身后是断崖,崖下云雾弥漫,望不到底。
只是苏槐才走两步,陆杳冷不防抬手,手里挂着那枚鸾凤佩。
鸾凤佩上都是血,穗子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陆杳道:“你既已与她人成婚,那你我的婚约也就作废了。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各自安生,互不相扰。”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再道:“但如若你再犯我,犹如此佩。”
说罢,她收拢手指,用力一捏。
手指再松开时,那鸾凤佩已是一捧齑粉,从指间随风飘落。
苏槐眼神暗了暗,终是起了山风狂澜,一声一顿道:“你休想。”
她动用内力,血丝从嘴角溢出,陆杳舌头舔了舔,对他笑了笑道:“苏槐,你我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