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马大娘脸上身上都是旺儿的血迹,人也被骇去了半条命,匍匐在阶前,喃喃道:“都是长公主让我干的。
“自打我家那口子为救相爷牺牲以后,长公主就找上了我,让我隔段时间便将相爷府里的情况告之。
“长公主高高在上,我无法不从,好在长公主只是想更加了解相爷,没有让我做什么加害相爷之事。”
剑霜道:“你是相府的人,因你先夫救相爷有功,相爷一直待你们母子不薄,而你竟是吃里扒外,帮着个外人做眼线,你以为相爷不知道么?”m.
马大娘道:“长公主金尊玉贵,相爷权势滔天,我以为长公主与相爷迟早是金玉良缘。如此,我帮长公主,到最后也是帮的主母夫人。可不曾想,来了一个陆姑娘。
“若不是她勾引相爷,长公主也不会要我对她下手。”
苏槐道:“她是如何吩咐你的?药是她给的?”
马大娘道:“长公主让我不管找谁,毁了陆姑娘便是。相爷这般洁身自好,定也不会为了个不干不净的残花败柳而驻足停留。”
陆杳忽然出声道:“我勾引相爷?我与他有婚约在身,如今天下皆知,名正言顺,何来勾引?
“长公主与相爷可有婚约?可有山盟海誓?可有私定终身?别说没有,如若是有,那她也是个后来插足别人婚约中的第三者。
“她若心悦相爷,何不早在我来之前,便堂堂正正地说出来?何不为自己争取一番?是放不下她的公主身份,还是放不下她的皇家骄傲?
“莫非她还等着相爷来向她表明心迹求娶她不成?以前我没来的时候相爷就没表示,现在我都在这里了,那她还不得等到天荒地老去。
“她抹不开面子放不下身段,说到底,对相爷的心意还没有她的身份重要。既然她自己要不起,怎么还不允许别人履行婚约?
“她心里明明觊觎得要死,面上还得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来,可谁若想动她觊觎的东西,她就嫉妒扭曲得发狂,要把别人除掉吗?”
马大娘动了动眼珠子,转头才看见陆杳,她身上披了件相爷的衣袍,倚在门框边不知多久了。
陆杳已经习惯性地拿苏槐的狗皮往身上披了,主要是和自己的裙子比起来,还是他的狗皮宽大又不透,下床时随意往身上一套一裹就完事了,方便又快捷。
她在他院里时向来如此。
马大娘明白,相爷待她终究是不同的。
还没有哪个女子能在他这院里宿夜,更没有谁能披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