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后,黑虎费力地从陆杳手上钻出来,跳上桌子一望,十分茫然失措:它鸡呢?
陆杳道:“想不想吃烤鹰子?”
黑虎回头望着她:好吃吗?
陆杳道:“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你要是被人抓住了,就会被扒光毛,用一根棍子从你嘴里捅进去,屁股捅出来,架在火上烤得浑身冒油。”
黑虎将自己两只翅膀收得紧紧的。
陆杳睨它道:“你再这样不听话,我不养你了啊,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寄回去。”她指着角落里的那个藤篮,“还是用那篮子装你回去。”
黑虎觑了觑一双鹰眼,然后像个雕塑一般久久地蹲在桌上。
看得出是有些落寞。
陆杳便又道:“你要是听话,别出来闹,等饭后,我就会把肉留给你吃。不然你看,那狗男人精得不行,别说给你留鸡了,就是一块鸡皮鸡骨头都不会给你。”
黑虎似懂非懂,慢吞吞地走到陆杳身边,妥协地蹭蹭她的手心。
晚饭一人一鸟没得吃,陆杳还能吃两颗药丸子充充饥,但黑虎就不行了。
它只吃肉。
一直捱到就寝的时候,陆杳洗漱完熄了灯躺上床,黑虎则蹲在她窗台边的几案上,一双眼睛鼓得又圆又亮,一到晚上就十分精神。
谁让它跟着它主人混久了,都习惯夜里作案。
陆杳叹口气,道:“去吧,小心点,别让人发现,更别乱叫。”
黑虎一听,立马扑腾着翅膀,用它嘴壳子叼开了窗扇,黑影一闪就飞了出去。
它得到自由,一飞冲天,酣畅淋漓地在上空盘旋遨游了几圈,就差发出几声痛快的啸声了。
打从姬无瑕把它往京城托寄开始,它就每天只能窝在狭小的空间里,翅膀都快僵硬了。
眼下奋力翱翔过后,黑虎再一俯瞰整座相府,脑袋歪了歪,一脸问号:怎么有点眼熟?
这不是以前它常偷鸡的地方么?
那它知道厨房在哪里了!
于是乎黑虎以夜色作掩,兴冲冲地就直奔后厨而去。
这厢,苏槐从陆杳那里出来以后,回自己院中,随从便紧跟身后,低声禀道:“主子,咱们的人失手了。”
苏槐道:“上次的铁笼子还在吗?”
随从不明白主子问的哪一出,只得垂头应道:“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