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偷偷摸摸开门出去,一出门口就看见剑铮还杵在外面。
剑铮见她出来,便问:“主子呢?”
陆杳黑着脸道:“死了。”
剑铮立马利剑半出鞘横她当前,陆杳白他一眼,道:“睡死了。”
剑铮往门里看了一眼,见主子阖眼倚睡,气息虽轻,但还是能察觉到些许。
陆杳道:“真是好狗配好狗腿子。”
说罢她拨开剑铮剑刃,就扬长而去。
陆杳回到自己锦瑟院洗漱完躺在床上时,无比的郁闷,再有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天亮了。
苏槐消停了几天,后来又到朝暮馆来。
他来得尚早,正好看见楼里的姑娘们在堂上练琴。
彼时有姑娘怀抱琵琶,在向陆杳请教,苏槐一脚踏进大门,抬眸便看见陆杳正随手往琵琶弦上拨动,她那手指灵活至极,游刃有余又非常随意,指法也令人眼花缭乱。
而流泻出来的琵琶弦音却是婉转空灵,悦耳至极。
阿汝清了清嗓,小声在陆杳耳边提醒道:“相爷来了。”
陆杳一回头,就跟苏槐四目相对。
紧接着她一边看着他一边手指一转,就开始毫无章法地乱拨琵琶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她在这朝暮馆里好好的,究竟哪里招了这混蛋玩意儿。
这时从苏槐身后走出来一人,面含笑意,看向一众姑娘们,嗓子有些异于常人的尖细,问道:“请问哪位是六姑娘?”
陆杳见他白丨粉面,没喉结,又是个男人模样,只不过没有男人的阳刚气,不难猜,怕是个阉人。
阉人那多半就是宫里的太监,他跟着苏槐到朝暮馆里来?
他如是一问,陆杳没出声,一众姑娘们自也不敢出声。
只不过根本不必陆杳回答,苏槐就替她说了,道:“她旁边那位是。”
苏槐的眼神应该没歪,看的是陆杳。那他说的她旁边那位,陆杳眉头跳了跳,转头往自己旁边一瞧,可不就是阿汝。
太监也看向阿汝,问苏槐:“相爷,就是着红色衣裳的那位姑娘么?”
阿汝见着苏槐点头,她也有些吃惊了。
朝暮馆里的姑娘都不分排行的,之所以多出一位六姑娘,正是因为陆杳姓陆,先前来找她的客人们唤熟口了,就称她一声六姑娘。
阿汝迷惑,那天晚上相爷明明弄清楚了的,为何还说她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