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锐就是个窝里横的,当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如果跟木天佑硬碰硬的话压根儿讨不到啥便宜时,他的脖子就梗不起来了。
加上木相思拿毕业证吓唬他,他还真的就怕了。
“木天佑,你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怕你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都要扯呼了木明锐还不忘跟木天佑放几句狠话呢。
跟在木明锐后头的刺青男,黄毛男却只是默默跟着他们老大扯呼,他们可不敢跟木天佑放什么狠话。
那俩人远比木明锐更加识时务一些。
木相思对着木明锐他们三个远去的背影气呼呼的跺了一下脚,嘴里小声嘟囔着:“回家我就告诉爷爷木明锐来捣乱,还有木明锐不学好跟染黄毛,纹身的小痞子在一块儿玩儿。”
这会儿木天佑已经重新低下头按部就班的干活了,他一脸的从容就好像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关门之前木天佑和周刚把需要在店里完成的几个活儿都完成了,接下来就得去上门服务了。
一天内总共接到了三个需要上门维修的订单,两台缝纫机,一台电视机。
木天佑和周刚打算完成了上门维修的订单再吃晚饭。
这会儿已经是初夏时节,天黑的特别晚,五六点太阳还老高呢。
木相思回家的时候没看到木老,多咱等要吃晚饭的时候木老才提溜着鸟笼子从外面回来。
“爷爷,木明锐太可恶了,他竟然带了俩小痞子去哥哥的修理厂捣乱。”木相思抓着木老的胳膊以最快的语速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一番。
木天佑的生意开张第一天木明锐竟然带着俩小混混去捣乱,木老当然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晚饭都上桌了,木老却顾不上吃饭,直接抓起电话来给木永兴那边打过去。
七十年代末有电话的人家特别少,木永兴家没有安电话,木老的电话是打到木永兴家附近的那个供销社。
供销社那边接了木老的电话,然后就去通知木永兴。
正要吃晚饭的木永兴得知有他的电话,他就忙冲出家门急急的朝供销社那边跑去。
木永兴才到没一会儿木老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在电话里木老对木永兴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木永兴知道今天是木天佑小买卖开张的日子,他知道老父亲希望他这个做叔叔的亲自去道贺,但木永兴权当自己啥也不清楚。
至于木明锐带着小混混去闹事儿,木永兴还真的不清楚。
“爸,你别生气,我回去肯定会好好教训明锐的,他太不像话了,咋什么朋友也交呢?”木永兴说回去教训木明锐,不是教训他去砸木天佑的场子,而是教训他乱交朋友。
挂了电话后,木永兴铁青着脸回了家,妻子和一双儿女正等着他回来吃饭呢。
“老爷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儿吗?”齐秀敏柔声问。
木丹丹和木明锐姐弟俩同时看向了他们的父亲。
做贼心虚的木明锐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下。
木永兴锐利的目光从木明锐身上掠过,然后沉声问:“明锐,你什么时候跟染黄毛的还有身上有纹身的小二溜子混在一起了?”
木永兴跟很多人一样,他们觉得小青年染黄头发或者刺青就是不学好,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这种行为有些叛逆的青年有交集。
当下风向才稍微的宽松了一些,特别是在城市里走在街上能看到染头发的年轻人,但不是特别多。
哪怕到了后来某些老顽固还是认为小青年给头发染了颜色就是不学好,刺青,纹身就更不用说了。
再过几十年人们对染头发,还有纹身的小年轻都有各种误解,更何况是在思想还很保守的七十年代末呢。
木永兴跟很多当父亲一样认为自家的孩子是天使,生怕教了坏朋友被带坏,殊不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得知儿子竟然跟小混混在一起玩儿,齐秀敏也紧张起来:“明锐啊,你咋能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儿呢?往后你不许和他们玩儿了知道不?”
嘱咐儿子不许跟那些所谓的坏孩子一起玩儿后,齐秀敏再次把目光落在丈夫身上:“他爸,是老爷子说明锐跟那些小混混一起玩儿的吗?他咋知道的?”
木明锐赶在父亲前面开了口:“哼,肯定是木相思那个小赔钱货回去跟爷爷告状了呗。今天木天佑的修理厂开门,我带着兄弟们去瞧了瞧就碰到了木相思。”
木永兴他们对于木明锐说带着兄弟去瞧了瞧当然清楚不是那种和风细雨的瞧,而是去闹事了。
作为父母的他们并没有责怪木明锐去闹事,他们只在意木明锐咋跟那些小混混一起玩儿呢。
木丹丹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开口。
她自从那天两次被蛇给吓到了,这几天的情况一直不大好。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