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说非得当多大的官,就是想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可是没权,很多事情又办不了,这还是我当兵的时候,听你说的。”陆浩笑了笑。
现在他越来越体会到了身在体制内的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很多事情,只要上面领导找理由不推进,甚至不同意,那下面只会处处受限。
如果在安兴县不是叶紫衣这个县委书记帮他顶着压力,始终支持他的工作,方水乡和永平镇的事,陆浩根本不可能逐步解决掉。
“既然从政,官就要越当越大,刚才你说的那个公选,要报副县长,方水乡生态旅游这个政绩本来就是你的,你只有当了副县长,才能继续分管这些工作,这个政绩将来是你履历里很重要的一笔。”夏东河说话间又咳嗽了好几声。
“没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吗?”陆浩皱了下眉头。
“老毛病了,对了,你刚才还说了一个什么聚钱庄,这事有点意思,你可以留意一下,看看它背后是谁在操控,如果有发现告诉付超,让他转告我。”夏东河不动声色道,心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事。
陆浩点点头,又陪着夏东河聊了一会才离开。
等陆浩走后,夏东河倒腾着茶碗,自言自语道:“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陈育良还真混出来了。”
外面,付超和陆浩边走边聊着:“喊医生给老夏看看,我还是担心他身体。”
“行,回头我就安排,你今儿过来的事,我还得按老规矩办。”付超低声道。
“不一直都这样嘛,公事公办吧。”陆浩跟付超相视一笑,这里面到处都是监控,他每次来肯定是瞒不住最高检的人。
付超将陆浩送走后,便拨通了最高检那边负责夏东河案件的电话,将陆浩又来探望夏东河的事简单汇报了下。
“夏东河和陆浩现在关系怎么样?”手机那头响起了一道严肃的声音。
“走得越来越近。”付超并没有撒谎。
“一个人面对几十万,几百万,可能还能抵挡住诱惑,可面对几千万,几个亿,你觉得陆浩还能抵挡住诱惑吗?夏东河会不会已经通过陆浩在为他办事了?”电话里的人谨慎地问道。
“我和陆浩从入伍就认识,他很有原则性,不会被金钱打动的,更不可能帮夏东河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付超思考后,很慎重的说道:“况且夏东河这个人,你们是最了解他的,哪怕陆浩这几年一直和他维持着不错的关系,夏东河也不可能轻易相信陆浩,你们要真想指望陆浩从夏东河这里挖出来线索,我认为还得再等等,夏东河身体很不好,他肯定比我们着急处理外面的事。”
付超知道最高检想追回那五十个亿的赃款,还想抓回来潜逃在外的王耀南,可夏东河比狐狸都精,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来下落,况且付超也不想让最高检死盯着陆浩,那无疑是麻烦。
“付连长,你分析得有道理,那我先不联系陆浩了,咱们都是党的人,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希望你一定要坚定立场,有情况要及时跟我们联系,夏东河的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了,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亲手画上这个句号,至少也得把五十亿追回来。”电话里,最高检的人声音坚定。
付超又客套的几句,才找借口挂断了电话,心里暗骂自己没少被夏东河的破事折腾,但是身在体制内,领导交代的,他必须得配合。
……
次日。
陆浩启程回了安兴县。
这一趟省城过年,苏虹非常的开心,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一路上不停地在跟陆浩聊天,说她那些同学现在过得都不错,只不过最后又绕到了陆浩结婚上,还说人家张雯雯儿媳妇都怀孕了,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在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