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老剑神李淳罡的大笑声渐渐远去,这条凉州官道上渐渐有了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
那一次次整齐的马蹄踩踏声就像是在人们的心中落下一般令人震撼无比。
而这世间能拥有如此整齐马蹄踩踏声的军旅唯有北凉铁骑!
很快那道路尽头便有一杆黑底金字的徐字王旗竖起,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再接着便是那呈一线潮般的黑甲重骑手持骑枪,带着山崩般的气势迎面而来。
这一幕叫那只身在襄樊王府中的靖安王妃裴南苇、从未出过剑州的慕容梧竹无比震撼。
天下骑卒悍勇,唯有北凉骑兵是那顶点!
这支迎面而来的骑兵与着轻甲的大雪龙骑奔行起来的气势截然不同,重骑的冲锋之势带来的压力令人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下来,因为那扑面而来的铁血杀气会让人恍如置身于无间地狱!
这便是北凉军中的龙象重骑军!
一支堪与北凉铁浮屠比肩的重骑亲军!
这些来势凶猛的重骑军在距离大雪龙骑五十步的距离上几乎同一时间马停人静,阵型没有任何变化,手中骑枪倾斜角度也丝毫不变,全军上下竟是没有任何杂音发出。
一时间这凉州官道之上站着的近两万骑兵竟然默契地保持了落针可闻的安静场景,直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将其打破。
“殿下,殿下啊,禄球儿真是想死殿下了!”
紧接着一个如同胖球般的身影从那马匹之上几乎滚落了下来,整个身躯轰然五体投地,跪在徐凤年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
“殿下,禄球儿该死啊,此次南下没能陪在殿下身边,都是禄球儿的错。
幸好殿下没事,否则禄球儿定会向义父那求来一枚虎符率领三十万北凉铁骑从北杀到南,将那些劳什子藩王全家都给杀个干净。
至于王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就全交给殿下先享用,禄球儿只要殿下玩剩下的就行。”
听得褚禄山言语里隐含的威吓意思,裴南苇与慕容梧竹瞬间吓到脸色发白。
她们这才记起这北凉之中还有个比北凉世子殿下风评更差的褚禄山。
传闻里这个褚胖子对女人可是凌虐至极啊!
现如今听这褚禄山的言语确实很符合传闻中的印象。
两人忍不住往徐凤年身后挤了挤,生怕这前一秒还跪在地上哭嚎的褚禄山下一秒就将她两人掠至府内进行一些惨无人道之事!
好在她们的担忧并不会变作现实。
徐凤年看着这跪在地上跟那广陵王父子有的一拼的褚禄山无奈道:
“行了行了,谁还不知道你对本世子的忠心呢。
没必要如此,真有这个时间考虑如何奉承本世子不如去想想怎么将那北莽南朝的董卓给做掉。”
见自家世子殿下提起北莽的事,褚禄山脸上的谄媚神情顿时一收,露出一丝狰狞笑意道:
“董卓?嘿,若是他敢南下,那禄球儿可就要将他那三百斤的身子埋在土里再看看他还有没有那颗野心了!”
徐凤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将褚禄山扶起道:
“走吧,先回去再说。
陈芝豹如今还在陵州吗?”
拍了拍膝下灰尘的褚禄山眼中精光一闪道:
“在,义父从太安城回来后让我们近日暂时都留在陵州城内。
只让禄球儿带着龙象军前来接殿下回家。”
说完之后的褚禄山瞥了一眼高坐于白马之上的袁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