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悟了长生理,身内青莲处处开。
马车当中,徐凤年眉心的紫莲早已消失不见。
但他那些被六珠用功德所模拟出的窍穴之内却生满了朵朵青莲。
丝丝青气飘摇而上融入到如同滚滚长江般运作的大黄庭真气之中,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感受着体内那澎湃到似是无穷无尽的大黄庭真气,徐凤年微笑着走出了马车,看着那连滚带爬冲过来的褚禄山自语道:
“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
他时功满后,直入大罗天。”
见到恍若神人一般站在马车前头的徐凤年,褚禄山纳头便拜,丝毫不介意自身那价格不菲的锦衣沾染芦苇荡的泥垢。
扑通一声。
整个人都趴在了泥地里的褚禄山撕心裂肺地开口道:
“殿下,殿下,是禄球儿该死啊!
禄球儿支援不及,请殿下责罚!”
看着褚禄山那夸张的表情,听着褚禄山那情真意切的悔意,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的徐凤年淡然笑道:
“禄球儿,别嚷嚷了,你好歹是位从三品的千牛武将军,有点将军的气势好吗?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北凉军里都是靠拍马屁上位的呢。”
听到这话,褚禄山立即站起身来露出一脸凶相向着四方望去:
“哼,我看是谁敢说我们北凉军只会拍马屁?
禄球儿非要点了他们天灯不成!
禄球儿分明是对世子殿下尊敬罢了!”
说完,禄球儿的脸上又很快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道:
“殿下,禄球儿已经查出来了是哪些人在那襄樊东郊大营阻止了大雪龙骑出营。
殿下,你看这些家伙怎么处理?”
徐凤年冷笑一声:
“你禄球儿做事还需要本世子教你吗?
滚去襄樊该干嘛就干嘛吧!”
得到暗示的褚禄山将本就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眯起,阴森森笑道:
“殿下放心,禄球儿定会好好登门‘拜访’他们,好好谢一谢他们的拦阻之‘礼’!”
徐凤年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会意的褚禄山立即一步三回头坐回马车,领着一帮虎豹豺狼的骁勇亲卫远去。
经过芦苇荡一事之后,这青州算是再无人敢跳出来。
接下来前往江南道的路也将会是一片坦途了。
毕竟连身为靖安王的赵衡都拦不住北凉铁骑的南下,接下来的豫州、泱州又有谁敢出来当那出头鸟?
真当北凉铁骑不敢杀人吗?
徐凤年这一路行来可真没少让人头落地。
而太安城那边却是异常的保持了沉默,就好像看不见这北凉世子的所作所为一般。
这种不同寻常的意味让那些老狐狸们全都明白了一件事,北凉恐怕要走到末路了。
因为入了秋的臭虫活不长了,再不叫就没机会了。
北凉世子一路南下的嚣张行径恐怕是离阳朝廷对于北凉最后的容忍了。
他们只需静静旁观事态发展,在该做出站队的时候选对边就可以了!
所以离开了青州之后,这豫州竟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可言。
没有不长眼的蟊贼也没有奉命阻拦的官员更没有自信膨胀的军队想要前来拦阻大雪龙骑。
这来自贫瘠西北的大雪龙骑终于踏上了四季分明的江南道!
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座城市便是那泱州的阳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