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嗑着瓜子猜测道。</p>
“嗯。”</p>
“我爹是坊主，那年我们坊凑不齐新生儿，只能把我那妹妹送去了，后来……后来我娘被气病了，没挺过去，也走了。”</p>
方节语气很平静，边说还一边吃着瓜子，“娘没了之后，我爹也性子大变，终日喝酒，坊里的那些人看不下去，换了个坊主，我爹喝的酒也就更多了。”</p>
“再后来，有次大雨过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p>
李道玄事先也想过，这可能不是个太好的故事，但没曾想，会是这般苦难。</p>
所以他嗑完手上那几个瓜子之后，就没再拿了。</p>
方节继续说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我也就自由了，什么地方什么行当都去混过，最后落在一個戏团里边，学会了一门化妆术，我才觉得，报仇的机会好像是来了。”</p>
“你和河母是怎么认识的？”</p>
“认识吗？也不认识吧。”方节笑了笑，“那就是我学会化妆术之后的事情了，我当时也还不知道五浊的事情，就经常有事没事就化妆然后去河母庙打听消息，傻子，疯子，小孩，老人，妇女，什么都扮过。”</p>
“后来我才知道，河母……是活的，我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觉得我很有趣，就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庙祝。”</p>
“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p>
方节吐掉嘴巴里的瓜子壳，“在当庙祝的日子里，我拿到了吹手巫的礼法，又侥幸凑齐了材料，这才成了吹手巫。”</p>
“再后来……我鼓动那些送出过子女的百姓，让他们烧了河母庙，捣毁了河母法相之后，我也就离开了。”</p>
后面的事，李道玄也就知道了，他又抓了把瓜子，“觉得报仇无望了？”</p>
如果不是这原因的话，李道玄也想不出来为何，因为方节鼓动百姓做出的那些事，完全就是无用功，除了引来河母的报复之外，再无其他的作用。</p>
“对啊。”方节眼中露出绝望，“其实有件城里人都不知道的事，河母一开始是没有领域的，这领域，也不是她的。”</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