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青铜龙!”克罗米抗议地大叫道,“她是堕落的永恒龙,她想破坏历史,好让整个世界走向毁灭——”
“你怎么知道世界会走向毁灭?”费利克斯反问道,“你明明已经无法窥见到改变之后的历史走向了,那么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克罗米突然变得心虚了,“因为我们看到的时间线是最好的!”
“有如此众多的敌人都在对艾泽拉斯虎视眈眈,在众多的平行时间线中世界最终都归于了毁灭,或被邪能所统治,或充满了亡灵,而我们在无限的可能中找到了一条大道正途,所以我们青铜龙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维护它!但这些青铜龙却堕落成了永恒龙——”
“闭嘴吧,克罗米!”米罗克不耐烦地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么愚蠢的!”
费利克斯转过头看了看后方几百米处的那些可怜的西泉要塞士兵,他们现在还保持着一个个非常可笑而滑稽的姿势,没有任何可以动弹的迹象。
眼见这两个侏儒又要吵起来,费利克斯便问道:“克罗米,你们所不允许的事情,是对‘过去’进行改变吗?”
“当然,我们要按照正确的时间线来维护历史!”
“但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是相对的概念”,费利克斯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对昨天来说是未来,而对于明天来说就是过去。”
“‘过去’是不容改变的,而今天对明天来说,也算是‘过去’,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也得按照‘正确的时间线’来,是不容改变的,对吗?”
克罗米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既然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容更改的,那么生命的自由意志以及物质运动的不确定性又是如何体现的呢?如果未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确定的、不可改变的,那么就没有变化。没有变化,你又凭什么说艾泽拉斯是‘活着’的?”
“未来被确定的艾泽拉斯,已经死了。”
“如果认为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昨天’相对于‘前天’而言也是未来,那么‘昨天’是否也是充满无限可能的?”
“历史的唯一性和未来的无限性、生命的自由意志是冲突的。如果青铜龙想要承认生命是具有自由意志的,那么就必须要放弃对历史唯一性的假定。”
事实确实如此。
任何一个英雄的伟大,在于“自由意志”,和选择的权利。
安度因·洛萨可以逃避,也可以勇敢地领导着联盟的军队去直面旧部落的怒火,所以他才是英雄。
假如整个世界都是被唯一确定的,那么洛萨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傀儡罢了,凭什么他就是英雄呢?
如果瓦里安·乌瑞恩从生到死的一切都是被别人事先确定好的,那么他又算什么英雄呢?
看到克罗米正摇晃着自己的大脑,不明所以,费利克斯决定再给她多整几个悖论,争取把她的脑子弄得更糊涂一些,这样她才不会想到来找费利克斯的麻烦。
“如果一个人回到了五十年前,杀死了他的亲生祖父,那么他自己会马上从世界上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