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吕囦作为滇南左布政使虽然官职也并不算小,可毕竟只是地方上的官,兵部尚书那可是六部之中的上三部,权利之大,可不是一个左布政使可比的。
可以说,一旦吕囦成为了兵部尚书,那到时候就不是吕囦去巴结钱顺了,钱顺到时候都可能都要反过来巴结吕囦。
而且吕囦只要成为了兵部尚书,那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万安的心腹之人,虽然他们之前跟万安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还谈不上如此近。
通过这一步,吕囦就算攀上了万安这颗大树,在朝堂之上,内阁辅臣的说话分量还是很重的。
吕锦虽然未进仕途,但是对官场上的事情却是耳濡目染早就熟知于心了,只要吕囦当上兵部尚书,再过个一年半载,恐怕钱顺他们也都不必放在眼里了,又岂会怕一个区区昭德宫的內侍汪直。
甚至他还要靠着汪直的这幅画,未来把汪直也踩在脚下。
所以吕锦此时再见到汪直,虽然还是拱手冲他施了一礼,但是却远没有之前那一次那么的恭敬了。
毕竟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吕公子,咱们又碰面了,想不到你这长胜赌坊倒是跟我挺有缘的呢!”
汪直这次见到吕锦的表情和眼神,就发现此时的他跟前几日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恭敬了,这种变化很明显,汪直虽然不知道到底对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吕锦似乎这次连自己的面子都不打算给,又怎么可能给徐光的面子。
“哦?汪公公何出此言呢?难道……你是跟徐档头一起来的?”吕锦问道。
“不错,我与东厂尚公公正在奉旨查一件案子。有人看到杀人嫌犯进了你这里,尚公公命令徐档头先过来,我有点事耽误了。徐档头,你不是来抓人的吗?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是杀人嫌犯的同党啊?”
汪直将奉旨二字说的很重,然后抬手指了指周围这些拿着兵刃的赌坊打手。
吕锦虽然不怕汪直,但是这些打手也知道对方是东厂的人,其实他们心中也不想动手,可没想到汪直上来就给这些人扣了一个杀人嫌犯同党的帽子,这些人心中也是立刻都怕了,急忙都看向了吕锦,希望他可以澄清一下。
吕锦则是冷哼一声道:“汪公公,你这是何意?这些人都是赌坊之中看家护院的下人,怎么会是杀人嫌犯的同党?”
“看家护院的下人?吕公子?你不会是在跟我说笑吧?这可是京城之中,这些人手持兵刃要对付东厂的番役,我可是丝毫看不出这些人是下人,我现在只能看出他们是杀人嫌犯的同党!”
“这……”一旁的毕老二听出如果继续这么说下去恐怕不妥,急忙看向吕锦询问他的意思。
吕锦上次倒是没有领教过汪直的伶牙俐齿,现在他在这里直指这些下人是杀人嫌犯的同党,对方扣了这么大一定帽子,如果他还不让这些人撤了兵刃的话,自己这一方就会处于被动了。
虽然吕锦现在心中也并不如前几日那么惧怕汪直,但是现在的确还没到说翻脸就能翻脸的时候。
而且刚才汪直还重点说了“奉旨”两个字,这的确让吕锦更加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