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安静太久,有只耳朵急急行了进来,喘着粗气步伐匆忙,跪着的那些身子打了个哆嗦,头更低了。
三日来了九报,这是第十报。
耳朵躬身将信封递与狄王,安静退下,来时匆匆去时无声。
狄王拆开信扫了眼,信不长,仅短短两个字。
未死!
随手将信抛入炉台,燃作一缕飞灰,漠渐离平静问道:“还是不知?”
下面噤若寒蝉,多言不如不言,少说少错,没一个敢开口,铁了心都去做那哑巴鳖。
漠渐离很有耐心,并不追问,只是等着。
良久,总算有个披甲老人抬起头来,望着狄王:“罪臣不知。”
漠渐离笑了笑:“既是不知又怎就知罪?”
“王说有罪,那便有罪。”
漠渐离从左往右细细看过去,仍旧是笑:“你们知不知?”
向来意见不合的众人答得整齐划一,脑袋贴紧了地面。
“罪臣不知。”
烧得正旺的炉台被一脚踹翻,狄王站起身勃然大怒:“你们不知本王却知,这些年太平日子过舒坦了,脑子也一并丢了?大厦将倾临门一脚的事也敢去多掺一手,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忠心,真当本王不敢罢了那十万铁骑?”
“本王麾下不缺强将,区区一个上将不是弃不得,漠太岁若死在大凉便一了百了,真活着爬回来了,这十万铁骑也不是姓他漠太岁的漠,愚忠不是你们揣在兜里当免死金牌的底气。”
一群哑巴鳖真成了哑巴鳖,屁都不敢多放一个,战战兢兢哆嗦着,连那披甲老人也低下了头。
“便是如此,他漠太岁就是长了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本王砍的。”
漠渐离几次捏拳又松开,真真切切起了把这群混账脑袋给剁了的心思,却终究闭眼长出了口气无力坐了回去,摆摆手道:“去,各领百杖,禁三旬。”
没有反对意见,漠北可以犯律却没人敢驳军法,铁腕治军向来规矩得很,没谁敢不老实。
那群哑巴鳖更是松了口气,谢恩后鱼贯而出,没有什么能比保住脑袋更教人庆幸的事了。
披甲老人走在最后,漠渐离只是让他带了句话。
“把漠言轻给本王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