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在秦光远等人的护送之下,一直行进到了王府门口之时才翻身下马,在下马之后并没进王府,而是在秦光远的面前站定,有些愠怒的直接质问秦光远,道:“你在泰悦茶馆搞说讲就是为让燕军部将与本王麾下的部将有所牵扯的?”
朱权本就是个善谋之人,朱棣所下的套他在第一时间没想到,那是因信任朱棣,总不能结果已造成,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还是搞不明白吧?
秦光远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道:“是有此意!”
朱权明知道结果却还要确认一遍,这明显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或许是怒极反笑,最后竟扯起了一个笑容,道:“你小子倒是率真的很,不错,往后本王也属与四哥一个阵营了,望你能多搞几次说讲!”
朱权说这话的意思具体是什么秦光远也并没去考量,爽快的回应道:“这个是自是没有问题,宁王只要银子充足,说讲不还是随时的事情吗?”
“谁又能想到能写出回宋一书的秦光远先生竟也会是如此满身铜臭之人!”
“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以物易物的时代或许能离开这种俗物,但在如今却是事事都需要此物的,没有此物活不了几日就得被饿死!”
朱权爽朗一笑道:“你小子倒是实诚的很,往后咱们还是需多交往才行,你既与高煦能相交之身,自是不会嫌弃本王的吧?”
宁王也就比朱高煦大两岁而已。
“是,只要宁王愿与小子相交,小子自是会高兴的很的。”
秦光远承认是一回事,但真正履行却也就不见得了,朱权虽与朱棣合兵一处了,但那却也是被逼无奈的,与朱棣本就不会真心契合的,况且,朱权还是善谋之人,其城府比朱高炽还要深厚。
秦光远自认为自己的城府不够,完全就不适合与这样的人相交。
朱权回了王府便吩咐下人开始收拾东西了,他去北平是被挟持,也是暂住的额,府中的一应家仆自是不能都带上的,能带上的不过是用得趁手的几人罢了。
宁王一生虽有子女二十人,但如今也有只有嫡长子朱盘烒出生了罢了,不过此时的朱盘烒也才之势一个四岁的小屁孩罢了。
正德年间起兵的宁王朱宸濠就是这个小屁孩的曾孙。
朱宸濠起兵的执念那般强烈恐也是有这个小屁孩的一份功劳的。
无论往后的朱盘烒如何,但此时他不过就只是一个小屁孩罢了,见到朱权便抓着他,喊道:“父王,他们为何要收拾东西?是要搬家了?”
朱权抱起朱盘烒,笑着回道:“是啊,我们要去北平了!”
朱盘烒与很多小屁孩一样,仿佛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接着问道:“为何要去北平?大宁不好吗?北平又是哪里?”
朱权对朱盘烒也是极为的宠爱,把他在地上,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着道:“你哪来如此之多的问题!”
朱权即便是如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朱盘烒讲了,他也不见得能够听明白!
朱权既然把兵权都已经交出去了,在回府收拾东西之时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拖拉,也不过就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朱权所收拾的东西便已经都收拾出来了,挑选了丫鬟十人外加家仆五人供其差使。
朱权在大宁驻扎已有十余年时间了,对府中一切皆有感情了,在临走之时还叮嘱留在府中的家仆好生看家。
朱权其实也知晓从他跟随朱棣前往北平的那一刻起,他此生都不可能在回到大宁了。
大宁虽大多数时候都是黄沙卷地,但日久生出的感情却是很难磨灭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