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朱高炽才刚刚站起来,外边便响起了敲门之声:“世子,世子...宫中来人了!”
朱高炽在府中,下面人有事要通报之时自然是要告知他的。
“宫中的人?”朱高炽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所来能有何事?”
很快朱高炽便反应过来了,不管宫中所来之人是因何事,那都得让他们进来说话的,“快,请进来。”
很快一公公穿伴的人便走了进来,刚进来便冲着朱家三兄弟漫不经心的见了礼。
“不知公公所来有何事?”朱高炽笑呵呵的问道,温文尔雅的,根本就没把这个太监的无礼放在心上。
与这样的一个小太监计较那也有碍自己的身份。
“陛下有口谕,二王子和秦光远明日就不用参加先皇的安葬之事了。”
朱高煦本就对这小太监的无礼有些不满了,现在这小太监又讲出这样一个事情来,他火气立马便爆棚了,立马便就要冲过去朝那小太监动手了。
这小太监可是朱允炆派过来的,朱高煦若是打了他,那就等于打了朱允炆,朱允炆若是较起真来的话,那他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秦光远拉住了将要冲过去的朱高煦,上前一步拱拱手朝那小太监见了个礼,还朝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毫无违和之感的递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不知晓为何陛下单独要给二王子个口谕?”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钱更能使鬼推磨,那小太监虽说依旧还是那般无礼,却也是回道:“咱家具体的也不知晓,只是黄大人,齐大人还有方大人去见了陛下后,陛下便把咱家招进去下了这个口谕。”
“哦,多谢公公指点,小子明白了!”秦光远依旧笑呵呵的道。
朱高煦不满的道:“那死太监竟敢这般无礼,若不是...”
朱高煦将要说的话并没说出来,只是看了眼秦光远才又道:“本王子好歹也是郡王,那死太监竟敢欺负到本王子的头上来,还有,光远,你为何要给他银子,你不是一向都爱财如命吗?”
秦光远还真就担心朱高煦会一不小心说出那些不当说的话来,一些事情明眼人能看出来是一回事,但亲口讲出来却又是一回事了,幸好朱高煦嘴上还是有个把门的。
对朱高煦的这个疑问,秦光远笑了笑道:“我是爱财,但关键是得看这个财得怎么花,该花的地方还是得花的,若不是我花的那个财又如何能够知晓为何新皇会下这么个口谕?”
“为何?”朱高煦好奇的问道。
这不仅仅是朱高煦好奇,朱高炽和朱高遂同样也是极为好奇的。
秦光远回道:“这还有想吗?肯定是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不愿二王子参加,然后挑拨新皇下的这个口谕呗。”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回答,并没多说话,只是道:“既然陛下有这个口谕,那明日二弟你便与光远安稳待在王府之中,等安葬过皇爷爷之后,咱们便即刻赶回北平,我们在此多留一日,父王那便便得多受一日掣肘。”
朱高炽也没等朱高煦的回应便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便带着朱高遂走了,反正朱高煦即便回应大多也不是好话。
朱高炽和朱高遂走了之后,朱高煦才不忿的提了旁边的桌腿一脚,把桌子上的茶杯震的叮叮咚咚的响。
秦光远看着这样的朱高煦有些失笑,笑了几声问道:“二王子不是说先皇一直都看不上你,既然如此明日不去的话不是正好吗?”
朱高煦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秦光远,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己不去那是我之事,可朱允炆单独给我口谕不准我去,那又是一回事,早知道那朱允炆单独给我这个口谕,我还不来呢,我与这鬼地方纯粹就是八字不和,自从到这里之后就没件让我高兴之事。”
朱高煦也是要强之人,朱允炆单独给他个口谕不准他参加明日安葬朱元璋之事,这让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秦光远又不是朱元璋的孝子贤孙,朱允炆单独给他口谕不准他参加那对他还真就没有多大影响。
不去就不去了呗,秦光远他还懒得去呢。
良久,朱高煦又问道:“光远,你说是黄子澄,齐泰还有方孝孺给朱允炆建言不准我去的吧?那三个老匹夫,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朱高煦现在这么大的脾气,秦光远还真有必要劝说一下的,要不然若是闯出祸端来便就好了。
“二王子,记住我的那番话,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必急于这一时,等明日安葬过先皇之后,我们便立刻动手返回北平。”
虽说无论是朱棣还是秦光远已经做好朱家三兄弟被扣留的准备了,但朱家三兄弟留于这里给朱棣的掣肘实在是太多,无论怎么说他们还是应当为离开北平努力一番的。
朱高煦的脾气虽说有些暴躁,但也还是知晓大是大非的,秦光远所说的那一番话对他还是有着极大影响的,要不然,朱允炆单独给他下了那么一个口谕,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