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也回到了弘农,当得知皇甫规于前日在彀城病逝后痛心不已,遂写下一封手书以悼念皇甫规之死。
叔父威明,忠君体国。一生戎马,为国肝脑涂地,侄儿由衷为叔父骄傲。叔父不留余财相助于慕,自己却一贫如洗,家中仅有一柄随身宝剑与一件饮酒之酒樽……
慕之成就,皆叔父倾力相助,叔父在天之灵看着慕儿如何为国效力里下一番功业吧!
书毕,张慕热泪纵横,不知所言,心中只有如何报答皇甫规恩情的举动,斯人已逝,对于国家来说是个重大的损失,可对于张慕却是失去了一个亲人。
“少主,皇甫老将军的死……我们已经知道了。”郑孚说道。
“我想,军中最为难过的应该是文蒙吧。”张慕抹了抹眼泪说道。
“是啊……皇甫老将军病逝后,文蒙将军每天郁郁寡欢,一蹶不振,怎么劝说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杜霸说道。
“毕竟他跟随皇甫叔父十年,要知道十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友谊是多么的可贵。”张慕说道。
“报——禀报少主,仲躬先生派人送来请柬!”侍卫将一张请柬交给了张慕。
众人点了点头,侍卫也说了一句军中大小将领都可以跟随张慕前去,张慕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了。
可真是矛盾啊……前脚皇甫规刚刚病逝,后脚陈寔的寿诞也到了,或许他也应该劝劝文蒙了。
张慕来到了军帐内,看着文蒙呆呆地盯着那本书卷,怎么也移不开眼神,张慕走到文蒙面前也一点表情没有,只是盯着手中的书卷……
“文蒙!你看看你,除了打仗是把好手,你也得看看兵书啊。”
“将军啊~你也知道我不爱看书。”
“你看你看,又来这样!身为将军要服从什么?!”
“服从军令!”
“拿着,这卷是我整理出来在战场上如何行军作战的兵书,送给你了。记着,别给我丢了!好好研读,对你将来有用处。”
那时候的时光可真是令人难忘啊……张慕坐在文蒙旁边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只是想看着文蒙是不是就此堕落下去。
文蒙也缓过神来,看着张慕在自己旁边坐了很久,赶紧起身行礼,张慕摇了摇头,让他坐下。
“少主……”文蒙喃喃道。
“坐吧。”张慕笑道。
“哎……”文蒙叹了一口气,张慕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都心知肚明。
“论年纪,你比我大了十岁,但是同样的是,我们都是人……人的生与死是必然的,皇甫叔父也是一样,你与我更是如此。”张慕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可……可我就是……就是不敢面对!”文蒙激动的说道。
“是啊,有时候觉得不想去直面看待事物所以才让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这样的话可以让自己放松,这也不乏一个方法,可最后呢?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你忍心叔父十年来培养你的心血付之东流吗?”张慕反问道。
文蒙怔住了,这番话皇甫规也曾说过,也是这个场景,也是同一事情,一模一样……
盯着文蒙发呆地表情,张慕继续引出了谈话的中心,文蒙作为弘农军第一统帅,他要是倒了,弘农军的这面大旗该由谁来扛?
“兄长,你知道的比我多这无可厚非,但是兄长……你勇气何在?在战场上杀敌的勇气都去了哪里?”张慕又说道。
“我……我,少主……我承认,我承认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文蒙摇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