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轻的时候,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疯子。
我在大峡谷跳过蹦极,在一家破烂的酒馆里认识一个男人,第二天就跟之领了证;。
90年代末,我还在美国参与过一些游行示威活动,用墙砖把警车砸烂了。
然后我老了,朋友们,然后我就老了,折腾不动了,只想好好经营农庄,好好过日子。
直到碰到这个神秘又危险的年轻人,讲着一个如毒素般让人上瘾的故事。
或许故事本身,到现在并不是很吸引人,高潮迭起,但那男人讲故事的方式,语气,按照你们年轻人的用语,本身就是“有毒”的。
就在徐克停住后不久,窗外传来了一串刺耳的警笛声。
我的心恢复理智,提到了噪子眼一是来逮捕他的警察吗。
如果他们真的冲进来,他会勒住我的脖子,拿我当人质吗?
我的脑袋僵直地望向窗外,只见几辆白色的警车飞速地掠过窗前,警笛声渐行渐远……
或许徐克正是因为听到了这声音,才停止讲诉的。
我这么想,等丧钟般的号角完全消失,他又开始讲了起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根本就不会去见她的,你知道,代价太大,最后的事情真是,曾让我无数的夜晚无法入眠,无法入眠,就想着那混迹雨水、留了满地的脑浆……”
2011年6月12日,周日,下午两点四十分,没有其他任务的法警徐克,跳上自己的轿车,开往位于市北郊区的监狱。
他第一眼看到李红慧的时候,李红慧也冷静地望着他,然后问站在她旁边的女狱警(估计就是打电话的那个):“就是他?”
“是的。”
“谢谢你,陆姐。”
“没关系。”
在她们俩对话的时候,徐克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带进来的物品,反正不是活物,他这么跟我说。
因为两个女人,一个铁窗里,一个铁窗外,都当这个堂堂行刑者是空气一样。
行刑者……
“你们聊吧。”被称为陆姐的女狱警丢下一句话,走了。
把徐克从短暂的缥缈震回了现实。
他看见牢房的钥匙就在自己的手上,心里打起一阵底鼓。
犹豫了几秒后,他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一个20岁的小姑娘,他想自己应该是对付得来的,如果真有什么突发情况……
李红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徐克开锁,进屋,再把门关上。
“你好。”
“你好。”
“你为什么要见我?”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没有目的地在牢房里绕了一圈。
这让徐克稍微有些火大,要知道,自己冒着一定的风险,答应来见她,她却一副扭扭捏捏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以前做过行刑者吗?还是第一次?”李红慧平静到吓人地问他,听起来还有些是不是处男的听感。
考虑到这姑娘活不过明天中午,徐克强压住不安与怒气,耐着性子回答:“没有,这是第一次。”
李红慧点点头,坐到了床上。
床边有一个很熟悉的包装盒。
她看徐克的注意力转向了包装盒,便主动解释道:“这是必胜客的披萨,榴莲味的……我的最后一餐,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吃的,但我舍不得,还是明天当早饭吃的好。”
我们的行刑者感觉莫名的一阵心绞,在听完这一番话之后。
回过神来,只见李红慧穿着藏青色的囚衣,两条腿交叠地荡着。
她的下一句话无形中把徐克整个人给揪了起来,“我没有在法庭上说实话。”
“啊?”
“动机。”
她两眼无神地说,“我的动机,并不是因为爸爸在骚扰我。我知道光凭这点不可以怪他,他喝醉了,喝醉的男人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时,走廊远处传来了踢踏的脚步声。
徐克紧张地杵在原地,等脚步声远去,他咒骂自己,为何要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