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但我兄弟肯定能,能不能救的过来总要让他看看,把人扔在这里等死,你他娘的就没点羞愧之心。要是被你阿耶知道了不用鞭子抽死你算我输!”
薛讷在前面跑,后面十几个人抬着跟在后面飞奔。十多里的脚程就没停过,虽然对薛讷的话将信将疑,但既然有一丝希望,总要试试才行。再说薛讷乃是左武卫堂堂的校尉,为了自己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卒,跑都靴子都掉了,光着脚在雪地里疾驰,仅是这份情谊他们一辈子都还不完。
后军大营里篝火无数,每一顶帐篷前都燃烧着几个火把。还有大大小小的像帐篷一样的雪包,听人说名为雪屋。雪屋里不断有人进出,受伤的兵卒医治之后都被小心的抬进雪屋里,里面影影绰绰,好像有炭火在骗。
“老苏,这里有人肚子受伤了,被砍了好几刀,你过来瞧瞧,能不能救活?”还没到苏小义的帐篷薛讷就吼起来,看到一路狂奔的薛讷其他人都自觉的闪开一条路,生怕被他给踩到。
此刻的苏小义又穿上了自己珍爱的手术服,手里是那把小小的手术刀,这是他唯一证明自己是后世人的东西。
手术服上已沾满鲜血,已经给十三个兵卒的伤口做了缝合,好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砍胳膊砍腿这种事他实在做不来,只能交给孙正权以及他带来的医工。
“老薛,你也打了一天的仗,为何你依然能健步如飞,耐力如此之好?穿着百斤的重甲都能把靴子跑掉,难道遇到了突厥的散卒?”
果然是天生的将才,攻伐牢山第一个冲上城头,杀敌无数,身重三矢依然勇猛不减。自己刚刚给他包扎好伤口这家伙就披上铠甲来回晃悠,精力充沛的让人胆寒。
“老苏,你快给瞧瞧,这三人还能活吗?我看着还有几口气,就让你瞧瞧,这样的重伤孙正权插不上手,也就你或许有点办法。”
掀开一人的甲胄,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显露出来,能不能救过来不知道,总要试试,万一能活呢?
“不好说,五五之数吧。”命人把帐篷清理一下,把孙正权喊过来,给自己打打下手,也是蛮好的现场教学。既然自己现在是师父了,就要露点真本事,给自己的徒弟开开眼。
听说是师父要动手救人,已经快要累瘫的孙正权顿时满血复活,眼里发出炽热的光,犹如看到了不着片缕的处子。连最起码的官威都不要了,提着外袍一路狂奔,踩到几个倒霉蛋的伤口发出哎呦哎呦的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