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聪儿分别,我是真的见不得发生在母子身上的惨事。如果能救得了世子,也是为你结个善缘。若是救不了,起码也能让他延寿,也算是尽了我的心意。”
“娘,你真的能治好世子的病?”韩聪疑惑的问道。
“娘也是摸索着去治疗,总之尽人事而已。他们除了我,就要找到早就踪迹全无的张婆婆。都是做母亲的,我怎么看着王妃求医无门。”韩氏说着话,又拿起来银针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她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并不清楚每一支银针的具体名字和大小。此时只能将银针从小到大排列,回想自己买的一些普通的医书,从小到大的逐一辨认。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一套的原因,单拿出来一个她恐怕就不认得了。
韩聪知道他娘亲的心思,也理解她的做法。说实话,历尽这么多的颠沛流离,还能够对人保持善意,韩聪已经对母亲的胸襟和善良感到钦佩了。
“你去让外面的人帮我准备一个炉子,再要一个坩埚、几块干净的棉布。我再认真记一遍这些银针,别到时候用错了,都是人命关天的事。”
武者的智力和记忆都会得到开发,以适应越来越高深的武功招式,能做到快速打击且有章法。韩氏练的功法虽然与打击无关,但记忆依然得到了锻炼加强,此时的小心无非是对病人的重视罢了。
韩聪答应了一声,也不打扰母亲,走出门对一直侍候在外面的仆人说了要求。那位仆人知道事关世子安危,小跑着出去准备。
过了一会儿,有仆人进来禀报东西已经备好,就在院子里。
韩氏直到将银针拿起来走了出去,韩聪也不再趴在桌上跟母亲聊天。自己在屋里练功不提。
韩氏将棉布在沸水中蒸煮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在太阳下暴晒。又将水倒掉,重新倒上水煮沸,将银针一根一根从盒子中拿出来放入坩埚。
然后就在火炉旁边翻开笔记,对照自己在市面上买的医书开始学习。
两个时辰后,韩氏将火灭掉,继续等水凉了之后将银针拿出来,用一块已经晒干的棉布擦干,再用另一块棉布将所有银针裹紧,放入盒中。
做完这些,已经有仆役过来询问韩氏是否要开饭,今日王妃设宴,要宴请韩氏母子和李仙、程颖儿他们。作陪的都是本府的管事和高手,没有外人。
韩氏想了想,鉴于今天上午李仙闹出来的动静颇大,对王妃的声望有损,是该去弥补一下。便回道:“我和聪儿会去赴宴的,却不知宴会在何时开始?”
仆役听到这话颇为高兴,“小的就在门外等候,宴席还要准备一个时辰,我会通知您,并带您和您的公子前去赴宴。”
韩氏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仆役连连摆手,口称“不敢!”,便施礼退了下去。
韩氏走入屋中,看到韩聪还在练功,便坐在他的旁边,若有所思。
韩聪当然感觉到韩氏就在身边,便慢慢收回运转的元气,睁开眼睛:“母亲,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担忧我的求学?”
韩氏点点头:“我虽然是一介妇人,但跟李妍、南枫、王妃这些人接触,担惊受怕之余,也是拼命想着求胜之计。
如今朝廷要在民间禁武,同时广开言路善待文人。这就已经有了大治天下的端倪。可见文武两途,打天下要靠武艺,而将来到来的治天下,还是要靠文人。
娘问你,如果将来你发现空有武力,却如龙困浅水不得翻身,你还愿意学武吗?”
韩聪想了想,摇头对母亲说道:“母亲,我们现在如浮萍一般,即便偶然知道了上层的政策倾向,但实施彻底又要多少年?
如果我们现在不去争取、学习保命的手段,恐怕我们根本活不到一展抱负的时候。更别提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