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公爷有何提议呀?”小皇帝问道。
“节度使手下出的事自然是要节度使处理,老臣可为陛下游说各方,让这些节度使出兵灭匪。”沐老公爷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朕心甚悦!”小皇帝见有人能解决头疼问题,便已开怀大笑。
“沐爱卿一片苦心!各方节度使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太后主政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天下没有白食的晚宴。
“各方节度使深沐皇恩,本是分内之责,不过却也有些难处,节度使行军要过各府各城,总有些不听指挥的官员,所以节度使联名想要皇帝陛下赐他们城主一级的任免权。”沐好学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沐好学你这是何意?”
麒麟袍老者立即出言反对,城主一级的任免权就等同于说将皇上集中的权力归还给节度使,这无异于破坏了当年玄宗与端木相爷定下的规章,如此放任节度使必然会招致大祸。
麒麟袍老者还是想不通,沐青山也是主政一方的城主,沐好学如此做法不是等同于罢了沐青山的官职,这老狐狸到底图什么?
“余大人何出此言?老臣一心为国啊!”
其实沐好学也不想这般做,但奈何姚冶之近日递了一封关于自己儿子勾结贪腐的罪证,再加上各方节度使施压,让他只能豁出面皮上朝请旨。
“你这老贼!真是误国误民!”
麒麟袍老者当堂怒斥沐好学,端木相爷多少年的努力才削弱了节度使的权力,如今这老贼想要把这一切付之东流,麒麟袍老者万般不能答应。
“好了!余爱卿,要谨言慎行。”
太后制止了麒麟袍老者,随后一阵沉默,权衡这其中的利弊,最后像小皇帝使了个眼色。
“就依沐老公爷所言,不过三月之内必须荡平贼寇!”小皇帝说道。
“陛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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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麒麟袍老者在大殿外拦住了沐好学。
“当年你因为一已贪欲当了蛀国之虫,先帝恩德留你得一条性命苟延残喘活着,如今又为何要毁了燕国根基,等你死后有何颜目见先帝?”麒麟袍老者咄咄逼问道。
“哼!余嵩,你又有何资格问本官?当年你严苛刑法随意残杀,先帝也不是包容了你吗?酷吏容得?贪官容不得?”沐好学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口中所言令人憎恶。
“沐贼!莫要让你犯到本官手中!”
“不会的!余大人有时间还是好好学学为人处事吧!为什么当年我这个无用的贪官可以做到相公,而你这个能臣干吏一辈子都在行典司摆弄阴诡之事,效法端木相爷也要明白做人,当年的贪腐案牵连了多少人,但唯独本官独善其身,你真的以为只是因为本官是从龙之臣吗?好好想想吧!先帝陛下杀得从龙之臣还在少数吗?那是因为本官知道先帝想要什么,而且竭尽全力地为他办到,这就是你我为官的差距。”
沐好学走了,余嵩顶着残老之躯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瞬时间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自己一生为了燕国朝廷,甚至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都送上了沙场,如今老来孤家寡人,这一辈子他到底活了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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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川城。
近日来沐青山被难民拖的苦不堪言,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来平复民怨,这才保住了寒川城稳定的局势。
“少爷,老爷托人送来了家书,而且叮嘱务必让少爷独自一观。”老管家拿着一封书信走入书房。
沐青山知道父亲一辈子谨慎,自从他当了城主之后少有家书,今日要求他独自观看,想必是有要紧之事。
沐青山打开书信,掌灯看了片刻,先前是冷汗直冒,随后额头上青筋暴起。
“来人啦!立即给我去查揽月寨余孽的藏身之所,本官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沐青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将所有的怒气归结在揽月寨匪徒的身上。
“少爷,那日上山剿匪已经折损了两千兵士,如今大旱之灾不易妄动啊!”老管家劝道。
“还管什么难民?本官过两日能不能主政寒川城都是问题!在这之前,本官不允许揽月寨有一个活口!”
如今城主的任免权又回到了节度使手中,而沐青山与姚冶之素有隔阂,只怕城主之位要到头了,在此之前沐青山必须从根源上毁了这证据,防止日后朝廷追查。
“是!我马上通知苟统领,让他派人在每一个集镇搜查。”
“速度要快!本官等不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