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船被巨浪抛起,又落下,被推到另一边的岸边,一艘水匪的小船被吴船撞碎,眼看吴船撞上山崖,又被回头巨浪推回中间。吴船剧烈的来回摆动,船舱里的人和物品和滚地葫芦一样,来回相撞。
吴欢因为想拿水壶在甲板和船舱之间,来回又摔又撞了几次,浑身散了架似的,靠在甲板上一动不敢动。而水壶依旧在那里,像在嘲笑吴欢。原来箭矢把水壶的背带钉在甲板上,无论怎么晃动都不会掉。
吴欢左右看看,再没有看到水匪的小船,想来都被大浪埋到富春江底了,他也暗自庆幸,这吴船足够宽大,才能抵御这样的大浪。要是细长一点,这船肯定要翻了。如果船翻了,别人不知道怎么样,何龟肯定没有救。
骆履元是这个船里受伤最少的人,他只是被吴欢从甲板上拖下来的时候,脑袋撞了一个包。吴船平稳的时候,他跌跌撞撞的起来看看船周围,哪里还是水匪的影子?
骆履元知道,这场危机算是结束了,他看着满是狼藉的江面,然后又看看被雪崩扫平的山岗,心有余悸。自己刚才还在甲板上,那自己肯定被大浪打进富春江里。换句话说,是吴欢救了自己。
骆履元来到吴欢面前:“今日不是吴郎相救,我骆履元就要葬身富春江了。”
吴欢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为受伤的人施救,看看有没有人落水,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受了风寒可是要命的。”
骆履元点点头,对自己的管家说道:“让人看看,有没有人落水,给受伤的人治伤。对了,让厨娘烧个火盆,拿些干爽的衣服过来。”
骆履元发布完命令后,把吴欢扶了起来。吴欢休息了一下,恢复了不少力气,来到何龟身边。
何龟依旧拿着插着眼珠的箭支,吴欢仔细看了何龟眼眶的伤害,知道何龟的眼睛已经没有办法救回来了。吴欢又看看他肩上的伤,箭矢钉在锁骨上。
何龟的伤,吴欢是不敢动,毕竟他只会处理一些小伤,自己乱处理造成何龟更大的伤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骆履元的伤亡也被清理了出来,死了3个,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受点伤,就连老管家手臂上也挨了一箭。
骆履元对老管家说道:“立刻尽全力往杭州赶,不要有一丝停留。”
一边给何龟看伤的吴欢,听到骆履元的话非常奇怪:“我记得前面就是富阳县城,为什么不在富阳停留?这些受伤的人,要及早医治啊!”
骆履元说道:“吴郎你也看到了,那些水匪里有甲胄,制式弓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军队参与到这次抢劫,就算没有军队参与,这些人都是这附近的人,他们的亲朋好友都在这富阳附近。如果我们停留在富阳,无异于羊入虎口。”
吴欢看了一眼痛苦的何龟,无奈的点点头。
躲在船舱的厨娘和丫鬟出来,把船舱弄干,垫上毡布,把那些受伤重的人,抬到毡布上,帮他们换上干衣服,然后盖上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