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能修士在半空聊天打趣,讨论道法,白浩然趴在下方的小山边上,想尽一切办法要上山去,然而任他呼喊,努力,孩童的身体还是限制了他,眼见白展堂与那红衣青年谈谈说说,忽然两人一起拍手,便“倏忽”一声,化作两道剑气,往南投去了,眨眼便消失不见。
这孩童没得办法,只能斜靠着一座背阴的土丘坐下,开始暗自思索:“看我爹爹和他朋友的去向,这若是幻境,则必是景门无疑了,只是我不能提取法力,身躯更是软弱无力,该如何从这幻境中脱离出去?”
转眼又想:“这座幻境倒是有些神通,我父亲与这红衣男子切磋交手,必然是在我年纪尚小时发生的事情,然而我竟然能重新来到这座幻境里,可见我当时必然是在场的!可是,若是我当时在场,那当时的我,又是怎么做,才能引起父亲的主意?”
然而记忆深埋心底,他又没有半分法力可以回溯心海,只能坐在原地搜肠刮肚,半天没有一点要领,反倒是太阳星渐渐西沉,大漠的夜就要来了。
中央大漠的气候极其极端,白昼里,气温足可以烧灼躯体,猛烈的阳光几乎将一切都要点燃,可是一旦到了太阴星统治天空的夜晚,寒风刺骨,冰凉的仿佛来到了离鸾星的冰雪地狱!
白浩然几乎可以在每时每刻感知到气温的变化,越来越冷,越来越寒,这孩童躯体完全无法抵挡飞速下降的气温,开始不自觉的打起了摆子,这孩童颤抖嘴唇,心中念到:“完了!再不想想办法,要冻死在这里了!”
他努力举目,然而视野里除了那一座少了半截的小山之外,便只有一脉的黄沙。
“沙子是绝对不能钻的,钻进去只会死的更快!”
这孩子揉搓双手,默默想到。
他再次举目四望,期望能找到稍微可以避风保暖的地方,然而入目一片绝望。
这孩子只能努力在身下挖出一个两尺深的小洞洞,又寻了些石子放在洞底,洞边也用石子压住,自己却不敢钻进去,而是在旁边堆出一个小石堆,合衣躺在了石堆的西南面。
在他合上眼帘之前,还在默默想着:“若是明天还能睁开眼睛,说不得这个洞还能救我一命!”
......
反手即是天明,大漠的白昼通常都来的特别早,白浩然只觉得躯体有如千斤之重,明明眼皮已经被阳光照得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却就是睁不开!
他身下一片冰凉,四肢已经失去知觉,心海之中念头狂转,身躯却丝毫无法听从指挥。
这孩童努力撑起双手:“绝不可以躺着,快起来!”
他努力指挥失去知觉的双手,将自己挪到昨晚挖开的小坑里,果然看到小坑底部的石子表面,积蓄了些许露水。
这个时候也不能嫌弃污浊了,他努力将前半身探入坑底,伸出舌头去舔舐石子表面的露水。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身体才渐渐恢复温暖,这少年翻了一个身,用面部正对着太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连一口污浊的唾沫都舍不得吐出来,攒足了力气,便赶忙从沙土里爬了起来,迈开步子,向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