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贾琮终于还是伸手推了推眼前的宫门。
可想要知道她的心思,顺便探探别的事情,就必定要见一面才成。贾琮也是为了皇上、更是为了自己为了爱他疼他的一干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漆作朱红色的宫门油漆已经有些斑驳,手指一碰便有许多暗红色的渣子往下掉,一如干透了的血渍一般。门上碗口大的黄铜钉更是触手生寒,直凉透到人的心底里去。
宫门并未上锁,稍稍一用力,随即便听见嘎吱吱一声悠长而陈腐的响声连绵不觉,倒把贾琮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眼前深锁不知多久、几乎是人迹已绝的凤藻宫终于开启了一丝缝隙。
一股刺骨的冰寒随即倾泻而出,似乎这凤藻宫内自古便无太阳光照射,冷寂了十数年的幽怨随着贾琮一推门便缓缓弥漫而出。
贾琮不由得被这股子冷气冻得打了哆嗦,身不由己便往后退了一步。
透过缝隙,贾琮能瞧见凤藻宫冰冷的院落,那里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却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一如别家宫殿一般,凤藻宫一般的也有抄手游廊,颜色也是极尽斑斓。可那五光十色此时却像是被冻在冰里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
贾琮细细看了半日也不闻宫中有一丝动静,他这才又举步向前,轻轻又把宫门推开了一些,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嘎吱吱……
凤藻宫宫门在身后悄然合拢,贾琮只觉后颈直冒凉气,似乎是身后有瞧不见的冤魂关上了门。
他不由自主就回头瞧了瞧:
身后依旧是空无一人,或许是风刮的?
贾琮暗想。
再扭转回头,眼前的凤藻宫院子里越发显得死气沉沉,整座宫殿似乎都凝固在冰块儿中一样。
游廊下却悬挂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有一只鸟儿,头深深埋在翅膀底下,一动不动。
鸟羽的颜色极是漂亮,是一片尊贵的明黄色,与皇上的龙袍哥皇后的凤袍一般无二的明黄色。
贾琮正瞧得出神,不知从哪里就刮来了一股子冷风,吹得鸟笼子不住晃荡。
明黄色的小鸟却依旧紧紧抓着笼子里的横杆一动不动,羽毛却簌簌脱落,被风刮得到处都是……
贾琮见状更是吓了一大跳。
那鸟儿已经是死了么?
既然已经是死了,怎地还悬挂在那里做甚么?
清洁无尘的院子里片片羽毛坠落,贾琮瞧得既心惊又莫名有些恶心。
那光秃秃的鸟儿看起来无比的诡异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