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双手一伸,便抓住了这白鸽的腹部,白鸽在张勇的手中来回挣扎,一双尖锐的勾爪划在张勇的一双大手之上,露出道道白痕,但张勇却不以为意,一双虎目,确是死死的盯住这白鸽左腿上绑着的一只细小的竹筒。
张勇伸出一只手将白鸽腿上的竹筒解下,然后手上的力道一松,惊魂不定的白鸽转瞬间便挥起翅膀,“扑棱棱!”,再次冲过帐帘,向着外面极速飞去。
此时的张勇可顾不了那白鸽飞向何处,而是急忙坐在帅案下的一张旁座上,将手中的竹筒取出,除去上面的蜡封,急不可耐的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细小的纸卷。将纸卷展开,张勇盯着纸上的字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再继续往下看时,却是大惊失色。
“北凉陈兵北岸,有图谋我大夏之嫌,或保北凉皇室潜渡大夏,有不可告人之目的,速告于江彬,令其整备,以旋敌军,以寻北人。”
纸条上寥寥几句,却是令张勇额头层层虚汗涌出,此刻张勇双手持着这纸条,一双眼睛中满是震惊之色。“北凉陈兵北岸,为何水师不晓?北凉皇室偷渡邬江,为何水师不明?还有,赵帅令我告知江帅,但此刻江帅已然去往邬江城内,寻那安乐侯严弑报仇雪恨,此刻说不定已然厮打起来,这!这!这等危急军情,容不得半点拖延!但偏偏此刻我与江帅相隔十数里……”张勇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再次踱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张出自护国大将军赵勋之手的纸条,一张脸上虚汗淋淋。
“来人!”张勇犹豫片刻,向着帐外大吼一声。“铿锵!铿锵!哗啦啦!”
张勇话音刚落,便只见帐帘一挑,一名身着重甲的军士,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帐中,未及五步,便一撩下摆沉重的甲叶,向张勇单膝跪倒。
“张副将,有何吩咐“去!备马!本将要去往邬江城!”“张将军,大帅走时有令,命你坐镇帅帐,不得擅出大营一步。”
这军士抬起头来,望着张勇,一张微黑的脸上,泛起一股异样的神色。“放屁!本将有事关机密大事要与大帅相商,营中自有其他将军替本将坐镇,尔切勿多言,速速前去备马!”
自与江彬朝夕而处,张勇的嘴中也不免沾染了江彬的一身痞气,喜欢大吼不说,嘴中还时常冒出几句脏话,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每每张勇用这句话安慰自己之时,便有种深深的无奈。“张副将,邬江城你自然已不必去,因为去了也没用,江彬江大帅即便不死,但想要见你,却也是难如登天!”
在阶下跪着的这名军士说罢,身子缓缓站起,抬起头,望着一脸震惊的张勇,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邪笑。“你!你绝非我营中将士!你!你是谁!”“锵!”
张勇猛的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紧握刀柄,遥遥指向面前这一副反常之态的军士。
“在下自然并非江大帅属下,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知与你,我乃安乐候严侯爷的手下,奉命潜伏于水师大营,专待合适之机,给予水师覆命之击,而此刻,正是将水师覆灭的大好时机!”
“而且,江大帅此刻,生死还未可知,你即便去了,也无法见到他,岂不是白跑一趟?依在下之见,张副将还是乖乖的呆在此处,既安逸又安全,岂不美哉?何苦如此急迫的想去陪那江彬赴死?嘿嘿,张副将是聪明人,在下的话,当是一点就透,不是吗这身着重甲的军士一阵冷笑,望着面前面色惶急的张勇,伸出一条猩红色的舌头,在唇边微微一舔。
“你放屁!江帅武功高强,岂会为那严弑小儿所害!你莫要在此蛊惑人心,即便你是严弑安插在我水师的奸细又能怎样?势单力孤,终难成事!现在,我便派人将尔拿下,看尔还有何资格在此口吐狂言!”
张勇脸上泛着怒气,举着腰刀,向着这名军士走近几步,然后向着帐外大吼一声。
“来人!将这奸细给本将拿下!”“哗啦啦……”帐帘一挑,顿时从帐外走进两名同样着重甲的军士,低着头颅,分成左右,来到先前这名男子的身边。
见到这一幕,张勇顿时皱起了眉头,心中再次感到一阵浓浓的不妙。果然,只见面前的这名男子毫无惧色,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丝的嘲讽。“张副将,你方才所说的话确实颇有道理。势单力孤,终难成事!如今,这同样的话还给张副将,却不知张副将心中,可有些微末的感触?”
这男子微微一笑,随后面色变得狰狞,向身旁二人吩咐道:“拿下!”此人话音刚落,便只见其旁毫无动作的两人,猛地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张勇,皆是露出一副阴狠的神色。“唰!”其中一人,脚步一踏,双手成爪,如旋风般向着手举腰刀的张勇袭杀过来。
另一名军士紧随其后,身上的重甲似乎并未带给两此时张勇面前,迎面一人双手成爪,向着自己猛然扑将过来。上空乃是一条携着阵阵罡风的鞭腿,向着自己狠狠的扫将过来,而这二人身后,却还有那名先前与张勇摊牌的重甲军士,此刻他正抱着肩膀,一脸戏谑的望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张勇。可以看的出来,这上下两人,都未曾催发出内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两名外家高手,但能将外家功夫练到如此境地的,却也非凡。更重要的是,即便张勇自己,也未曾催发出内力,而且论外家拳脚,显然并非面前这双杀之人的对手,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名作壁上观的高手,那周身微微扭曲的空气,正显示出这名男子乃是拥有内力之人,而且内力雄厚,如此才可以达到内力外放之境,将周遭的空气变得扭曲起来。
“唰!”头上那甩出一条鞭腿的军士在张勇头上横扫而过,张勇迅速的弯腰,摆了一个平板桥的姿势。才堪堪躲过这一记鞭腿。索性张勇躲得及时,否则,项上的这一颗大好的头颅,必将被其踢个粉碎,但尽管如此,还是有阵阵猛烈的罡风吹到张勇脸上,吹得张勇一张面颊生疼。
此刻,尽管上空的袭击躲过,但来自下方的危险却依然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