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是说,那江彬是受了赵勋的指使?”
“不是他,还能有谁?那江彬生性莽撞孤傲,只服从赵勋一人,言之为赵勋的家将都不为过!虽说现无战事,赵勋赋闲在家,但此刻风紧之际,千万不能令他有所察觉!”“太师,若是拓跋浩云出现在江州,为江彬所察觉,并禀报给赵勋,那当如何?”
“如何?”
严太师闻言,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一股颇为危险的气息笼罩在二人周围。
“若那江彬识趣还好,若是胆敢坏了老夫的换天大业,嘿!那老夫便亲手宰了他!”
严福闻言身体一颤,水师总督一职,乃是当朝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即便是皇帝想要惩决,也要思之再三,现今太师说杀就杀……看来自家老爷篡位之心已决。
“太师,严福这便回信给小侯爷!”
“嗯。”
严太师点了点头,望着那一幅傲意十足的山石画,不知在想些什“那严福这便告退……”
“嗯……慢着……”严福抬起头,望着严太师的背影。“太师还有何吩咐?”
“严福啊,写信给弑儿,令他莫要再练那邪功,日后他将是登基坐殿之人,一声令下,千军万马莫敢不从!一人之力终难抵万人之力!再者,老夫听说,那邪功虽威力甚大,却对自身也坏处不小!老夫膝下,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老夫可不想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严太师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严福望着自己面前这一略显佝偻的身影,心中颇有些复杂。一面是为图霸业,不惜草菅人命的酷厉枭雄,一面又是时常惦念自己的独子,不忘谆谆教诲的慈亲仁父。满朝文武对自己面前这位老人且敬且畏,谁又能料想得到,杀伐果决的严太师也有如此仁爱慈祥的一面?
“好了,去吧……”
严太师转过身形,对严福淡淡说道。
“是,太师!”严福向严太师抱拳拱手,低着头,慢慢的退出了正堂。
严太师见严福退出,将目光转向堂外那一片阴翳的天空,嘴角慢慢咧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大夏安逸了十九年了……太枯,太燥!这片天地,自此后,将由老夫来称雄
“咔嚓!”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响,随后,只见漫天的雨点从阴霾的天空中飘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的水雾……
………………
江州,乌江驿。
乌江驿地处江州西面,在乌江上游处,为一片开阔之地,景泰七年起,设此处为水师驻地,三营共九千水师官兵驻扎此处。
营寨外,有一道高约三丈的寨门,以粗木编制而成,门边各有四名顶盔冠甲的士卒把守,手握长矛,腰刀,站在日光下,周身银光闪耀,当真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进得营寨,便见数不清的帐篷,排排行行,颇有顺序的竖立在营寨内的空地上,时有一队队的士兵来回巡视,手中握着长矛,长枪等兵器,处处人喊,地地马鸣,营寨之中,颇为热闹。
众帐之间,有一座较大的军帐,帐前左右各竖立着一杆“江”字,和“帅”字旗,门前四名头顶红缨的带甲士卒挺立在门前,目不阖合,纹丝不动。
“张勇,那安乐侯可回来了?”正在此刻,自帐中传来一道颇为粗狂的男音。
军帐内,迎面乃是一张古铜色的帅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一壶帅签,还有一尊以黄绸包裹的四方帅印。
帅案后,端坐着一名虬髯大汉,一张黑脸,满口的络腮胡与鬓角相连,一双虎目,两片厚唇,说话时,一张络腮胡与鬓角相连,一双虎目,两片厚唇,说话时,一张一合,颇为可怖。
这大汉头顶暗黄色金盔,罩袍束带,身上一身叶子甲,胸前正中,乃是一片圆形的护心镜,银光闪闪,好不耀眼。
此刻,这虬髯大汉端坐于帅案之后,眼望着面前一名单膝跪地,同样是盔甲罩身,却是偏将打扮的人,沉声问道。
“回大帅,安乐侯已于昨日游江返回,楼船及众士卒已交付营中。”张勇跪在堂前,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道。
“嗯,还算这小子识时务,未给本帅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