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走了,带着没有完成的心愿走了。婉婷也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原谅了河西人,更不知道她们的女儿是否还健在人间。
黑狼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姜叔的真实身份。本来我想告诉青城山。
毕竟,姜叔也算是他们祖师爷辈的。但是,他去世的那天夜里,我又梦到了姜叔,他告诉我,让我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醒来之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黑狼。黑狼说,遵守约定,不要乱说,直接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至于原因,我一直没有参悟到其中的奥秘。
他死后,被埋葬在了余家堡村的饿狼谷里,就葬在我的老祖宗身边。
他的葬礼很简单。余家堡的人,除了我、香紫苏还有我弟弟少荣,没有任何一个人参加。
因为他们觉得,参加一个风水师的葬礼不吉利,老子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哪个狗日的在村里流传下来的。
但是却成了一种约定。
村里的人,没有人打听他如何去世的,而是在私下谣传说,姜叔之所以死得这么早,就是没有逃过劫难,因为总是盗取天机,所以连个后人也没有。
我也只能笑笑而已。
而河西村的梁伯,带着他的孙女,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姜叔去世的消息,突然出现在饿狼谷中。
他老人家,拄着拐杖,在梁雨秋的搀扶下,在姜叔的坟头前站了很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或许,语言已经苦涩,只能用苍白来祭奠。
梁伯终于见到他祖师爷的陵寝,哭泣成声,跪在我老祖宗的坟墓前,喃喃自语,说了大半天。
而我和梁雨秋不想打搅,在一旁休息。黑狼也一言不发,垂头丧气,俯首帖耳,趴在我的大腿上睡觉。
而香紫苏,始终在打探梁雨秋。而她看到黑狼的第一眼,只是问我,哪里买的狗,我也只能将计就计胡编乱造一通,她竟然全都信了。
梁伯祭奠完我的老祖宗,转身看着我,终究做了一个决定,以后守墓的任务,交到他梁家人手中。但是,他没有孙子,只有孙女,只能把这个使命,交给了弱不经风的梁雨秋。
虽然这个决定有点草率,但是,我看出了老爷子的决心。
梁雨秋毕竟是一介女子,终究要嫁人,所以我对他的决定坚决反驳。我作为余家后人,这个守墓的工作,自然应该由我担任。
他思来想去,突然在我老祖宗面前做了一个决定。
他瞟了一眼梁雨秋,接着坐在石头上,两手拄着拐杖,眼睛看着我,满脸期待,欲言又止:“算了,我还是说不出口,我觉得,这样做,你们以后会恨我,但是,我老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梁雨秋一听老爷子说这丧气话,直接安慰道:“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拯救了那么多人,帮他们从病魔的手里拉了回来,老天爷一定会让你长命的。”
梁伯听罢,摇摇头,扬起嘴角,看着一旁的孙女:“雨秋啊,爷爷恐怕活不到你期望的年纪了,主要是,爷爷犯了大错,为了一己私欲,私自动了河西的风水大阵,恐怕命不久了。我多么希望亲眼看着你结婚啊!”
老爷子的话一出,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瞬间明白过来,他刚才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莫非....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
“爷爷,你不要瞎说,你一定会长寿的。”梁雨秋忙安慰。
“是啊!”少荣突然打岔,“你就不要说丧气话了。你一生行医,行善积德,怎么可能早死呢!”
而香紫苏,则突然站了起来,找了借口,不知为何,提前离开了饿狼谷。
本来好不容易见到我心爱的香紫苏,她说要和我好好聊聊,她却招呼也不打,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离开了狼谷。
“你!?”梁雨秋瞪眼看着我弟弟,“余少荣,注意你的言辞。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哼!”
少荣一听,把头扭朝一边,啪啪,踢着大树。
“爷爷,你刚才是不是有事情要说。”
梁伯看着孙女,扬起嘴角:“雨秋啊,你一定要答应爷爷一件事。你要是答应了,我即便死了,也就心满意足了,要不然...”
我听梁伯这么一说,已经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不行,我要马上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梁爷爷,我肚子痛,”我弯下腰,捂着肚子,“想去方便一下。”
“懒牛屎尿多!””我弟猛转过身子,冲我道,接着一屁股坐下,背靠在大树木下,低着头,闭上眼睛:“我还是练练冥想。”
这小子,自从被幽玄子关了几天禁闭后,突然变了一个人,竟然学会了冥想。我还真小看他了。
“回来!”梁伯猛起了身,冲我道,而梁雨秋忙去搀扶。
我突然一个急刹车,站稳脚跟,转过身,装模作样,皱起眉头,“梁爷爷,我真肚子痛,快拉到裤裆里面了,唉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