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什么他睡了一觉就这番模样,连我都不认识,对周围环境突然陌生,嚷着要回蜀地青城山,匪夷所思!”
“此为热入血室,魂不归肝所致。刺足厥阴肝经期门穴,放血便可。”
“需要服用汤药吗?”
“服柴胡桂枝当归汤合并白虎汤清热!”
“师父,你不去长沙做太守了吗?”
“如今,乱世群雄四起,战争杀戮漫天,路间有白骨,生灵涂炭,我还是在此南阳老家坐诊罢了。长沙太守,不做也罢!”
“........”
我的耳畔,响起两人的对话。我终究使出吃奶力气,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我猛坐起身子,环顾四周,见周围环境,无处不流露古风,“这是青城山城隍观吗?”
我再次确认!
我突然醒来,终究打破两人对话。见那称呼我为“师弟”的年轻白衣男子,正在同另外一名头发花白,身穿黑色长袍,腰间系着嵌玉腰带的老者正在闲聊。
“喔!”老者见我突然醒来,转过身子,走到我跟前,“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逍遥道长?”我目瞪口呆,“果真是你!说罢,你通过这种方式,是不是要考验我什么?”
老者走到我跟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拉起我的手,俯首诊脉,回头看着身后的杜度,顺捋胡须。
“嗯!甚好,脉象已经恢复来,”说到这里,他冲我一笑,拉起被子给我盖在胸前,继续对年轻男子道,“今晚肝经启动之时,再给他一剂药。”
他话音一落,转身就要离开。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扬起嘴角:“谢谢道长。我弟弟少荣现在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吗?”
他皱起眉头,和那杜度面面相觑。
“不应该啊!我用的是经方,怎么又说胡话!”
“师父,”杜度瞟了我一眼,看着逍遥道长的眼睛,“师父,师弟这是怎么啦?”
逍遥道长一听,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松开我的手,看着我:“你感觉如何?”
师弟?
我刚听到这个词,心中一阵激动,一咕噜滚下床,跪在逍遥子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长,你的意思是,你原意收我为徒了?”
“师父,你看,师弟一定是中邪了,连你都不认识了。”
突然之间,我意识到,面前的老者,好像不是逍遥子道长。我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他说话的神态、语气、就是逍遥子啊!但是,仔细一看,似乎还是有几分区别。私下,道士姐姐就告诉过我,逍遥子除了青色素衣道袍,什么颜色的都不穿。现在,怎么换了着装。我仔细一看,他的衣服确实不是道袍。
“卫汛,我是你师父,张机,字仲景,”老者一把拉住我的手,皱起眉头,弯下腰,“我在长沙任太守之时,你流浪到那里。被我无意间看到,见你悟性极高,所以收你做了嫡传关门弟子,打算传经方于你。你忘了?”
医圣张仲景?卫汛?汉朝?南阳?长沙太守?
我猛一起身,马上意识到,面前的老者,确实不是逍遥子。但是,为何长得和逍遥子这么像?看他的表情,不是在骗我。我更没有个师兄叫杜度。
突然之间,我想起幽冥城发生的事情。那人面狮身的地司曾告诉我,我的2000世身,是汉朝医圣张仲景的弟子卫汛,因机缘未了,重新投胎到了余家堡。当我真的见到两千年前的师父的时候,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想念我的弟弟,还有姜叔,还有道士姐姐。
怎么办?完了,完了,我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