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普通人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她步履蹒跚,背着孩子一路走来很辛苦,却舍不得放下。
孩子六七岁的样子,本来是狗都嫌的年纪,却精神萎靡,面容憔悴,是不是咳一下,大多时候气息奄奄。
艾维的眼睛眯起来。
“二狗子,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那男人很焦急,在埋怨,却又有些开心,他终于又见到了儿子。一个男人,为了儿子,总能付出一切代价的,至少艾维这么觉得。
“狗子他妈,把狗子给我吧,你歇一会儿!”
他手忙脚乱地结果孩子,轻轻拍着,安抚着孩子的情绪。这是对几岁孩子的方式,仍然被他保留至今,可以想见,这几年里,他的精神一直停留在最宠溺孩子的阶段。
“这孩子怎么叫这样一个名字?”艾薇儿对底层人也有些同情,但显然,她还不能理解艾维的情绪。相处久了,对方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他们不能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但至少能了解一个情绪状态、态度表达。
“取个贱名好养活。”艾维随口答道。他眉头深锁,仔细关注孩子的面容。
这不像普通的病。
男人紧紧抱着孩子,轻轻摇动着。
“喂,老王,你这崽子还没死呢?”门一开,外面进来一个膀大腰圆,浑身酒气的壮汉。
老王眉头一皱,强忍下来,没有答话。
“要我说,孩子都不是你亲生的,何必呢,算了吧!”
老王终于发作起来,但他怕影响到孩子,用低沉的声音轻轻道
“小张,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轻轻哄着,并在孩子面颊亲了又亲,孩子惊恐的情绪总算缓解。
望着孩子那睁大的双眼,痛苦的病容,艾维忽然感到一股怒火在心头升起。
这个小张,大概是老王的同事,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单纯的坏人。但就是这样的人,也同样遭人恨。在艾维看来,比他的很多对手都可恶。
“少来,谁不知道这孩子是你捡的,捡也不捡个好点儿的,这病秧子有什么用?趁早儿扔了再捡一个……”
艾维的双拳已经紧握,他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他不想在孩子面前打人,这是那个小张还保持完好一张大饼脸的原因。
但是他再不嘴下留德,艾维不介意让这张大饼脸变成一张披萨
不仅黏黏的,还要四分五裂。
果然,讨厌的人永远都讨厌,他们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那一张嘴,永远说不出一句人话。
他打了一个酒嗝儿继续道
“你不会是生不出孩子吧,没关系,我可以吃点亏,帮你个忙,哈哈哈……”
那夫妻两个都涨红了脸,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他们的情绪,小嘴儿一扁,都快哭了。
艾维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立刻吸引了老王等人的注意力,向他们背后一指
“有飞碟!”
“什么是飞碟?”老王露出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