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摸金婆娘将摩托车借给我,而后独自离去。
我则是连夜骑摩托去省城,直到天亮才赶到。
实际上,我跟摸金婆娘说来找老婆是大实话,孤军奋战,我铁定不是大脑袋的对手,可孙宁宁却干过刑警,如果能将她忽悠过来,我的胜算将翻升几倍不止。
孙宁宁家是单门独院,当我站在她家门外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照料花花草草,只是脑壳上包了素布,形容瞧着也有些憔悴了。
“宁宁,我来接你了!”
喊了一句,孙宁宁侧脸瞧过,手里的洒水壶顿时落在地上,而后才反应过来,小跑几步,开门将我拉了进去。
“李山,你怎么还敢来找我,不要命啦?”
才见面,她就耸拉着脸,很是不悦的说了一句。
我有些吃惊,抬手遮着有些刺眼的阳光。
“咋啦,来找你咋就是不要命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她走到门外,左右瞧了瞧,急忙闪身进屋,反手关上上,将我拉到厕所里,猛的伸手抓着我的衣领子,凶巴巴的说道。
“李山,你的事情,咱所里都知道了,正准备给你下通缉令,我说过,如果你犯事,一定亲手抓你!”
“嘶!”
尽管厕所里很臭,但我还是倒吸了一口,所里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有人出卖我了?
“是刘大脑壳还是陈慧,你先别急着抓我,等了却了心事,我会来找你的!”
可能是厕所太臭臭了,她松开我,捂住鼻子,眉毛倒立。
“你猜对了,就是她俩举报你的,杀人掘墓,贩卖文物,这可是死罪!”
死罪?
我笑了,身为一个盗墓人,早她娘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大头跟陈慧想弄死我,我又岂能坐以待毙?
“宁宁,如果我说,我所干的事情,陈慧和大头都有份,你信吗,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孙宁宁望着我,骤然哭了,双手捏着拳头,不停的打在我肩膀上。
“李山,我恨你,娘走了,你也要离我而去,叫我做个寡妇,你不是人……”
心头一热,我豁然抓着她的手,对着她的小嘴儿亲了上去,可能是厕所的味道不怎么好,没几秒她就将我推开。
“李山,去举报陈慧和大头,将矮子骗回来伏法,这是你唯一的活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代表不了法律,不能随意杀人!”
点了点头,阴沉着脸,瞅了一眼侧身里的屎尿,我一脸厌恶道。
“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会打算跟我在厕所里待着吧,你娘走了,我好歹也是个女婿,让我去磕个头吧!”
孙宁宁没有回答我,伸手撩开厕所的帘子,欠身在前头带路。
我跟着她进了厅堂,堂中停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木,或许是因为天气热,空气里弥漫着很是浓烈的尸臭味儿。
棺材是人的终点,我想到了不久后的自己,哆嗦着腿就跪了下去,对着那硕大的元宝棺材头,将脑壳碰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跟孙宁宁结婚以来,棺材里头的人,我前后喊了不到三声娘,作为女婿,我很是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