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天,冬月初二。
日历里写到:丁丑年,辛亥月,丁丑日。牛日冲羊,煞东。诸事不宜。
丁不剃头头必生疮,丑不冠带主不还乡。
前些日子师公余正冲送给他两本A3大小的台历,今年和明年的。
要求山河每天翻过之前,在上面留一段话。
山河知道其中包含着师公的期望和告诫,日日自省其身,方能从容面对沧海横流。
小楚溪一大早就缠住了哥哥,非要山河送她去学校。
这些日子为了了解混混的日常,山河都没去接妹妹。楚溪这个精灵的小东西,这是在变相要求哥哥傍晚去接她。
“溪溪,哥哥来不及了,你不想看见哥哥罚站吧,下午放学哥哥去接溪溪好不好?”
搞定了古灵精怪的妹妹,山河骑车飞速冲进学校,在铃声响的前一刻把塞进了书桌。
“丘哥,今天来的好巧啊。”李晓辉贱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李哥有话说啊?”山河以同样的腔调回过去。
“嘿嘿,我刚刚进校门的时候看见金良和胖子在一起在值班室罚站呢,应该是忘戴校徽了。那场面我都差点笑出声来。”
“他俩不会在值班室里打起来吧!”山河揶揄道。
陈忠明自从那次被金良堵了以后,双方每次碰上都要互瞪到一方避开为止。场面极为有爱。
“金鸡毛他哥好像被派出所抓去里唐乡那边劳改了,最近他蔫巴了。”
“老师来了,下课再说。”
一堂讲台上声情并茂,讲台下双眼发直的政治课后,两人正准备继续话题之时,班上的文艺委员走了过来。
“丘山河,有你的信,魔都来的!”文艺委员周大姑娘递了封信过来,“你魔都有亲戚啊,几乎每星期都有来信?”
“没有,我交了一个魔都的笔友,特帅的大明星!”
哈哈哈,周围大家都被逗乐了。
“可乐死我了!丘山河你真能吹,谁啊,解晓东啊!”
“你们这些小朋友啊,真没有想象力,不信算了。”山河推开李晓辉抢信的手。
周大姑娘带着笑意对山河他们一帮人说道:“下月学校要举办元旦晚会,每个班级至少要有两個节目参加选拔,你们这边气氛最活跃,老班叫我多和伱们商量商量。”
一听排节目,山河收起信缩了回去,默默的当起观众。
在后面搞搞气氛行,真要上啊,全成屌丝了!
看到大家面面相觑,周大姑娘点名了,“丘山河,袁大头说你在学二胡,你怎么缩头不说,一点班级荣誉感都没有。”
“我去,袁哥,你嘴是真快啊。”山河瞪着目光躲闪的袁大头,“不是,周委员长啊,我这二胡到手还不到一星期,我上台能干嘛,弹棉花啊!”
“反正你们这边得出个节目,除了合唱外,我也认领一个。”周大姑娘以身作则的说道:“人家三班四班最少都凑了三个,我们不能比他们差吧!”
周大姑娘说完就走,留下后面一堆人无语凝咽。
大伙都打量完其他人后,眨眼就转头作忙碌状,一群牲口啊!
“丘哥,要不还是你上吧,这不还有一个月吗,你再练练。”李晓辉怂恿道:“周大姑娘不好糊弄啊,她真能去找班主任。”
“李光头,你和袁大头行啊,前脚跟还在说兄弟,后脚跟就想拿我当棒槌,我就一个字回答你们:不可能!”
“吃根口香糖消消气,昨天我看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我就凑了热闹,没想到周大姑娘隔天就把我卖了,无心之失啊!”袁大头赶紧上了孝敬。
“丘哥,是小弟不对,以后但凡有事,我必冲锋在前,赴汤蹈火。”一旁的李晓辉捶胸宣誓,“不过这节目嘛,我们后面的兄弟姐妹还得靠你啊。”
“嗯~看在你俩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出个主意。”山河靠在后桌上,“简单啊,排个小品呗,就拿早上校门口值班室发生的事来排。”
“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袁大头疑惑的问道。
“嗨,你说胖子和金鸡毛忘戴校徽被罚站的事啊!这点事还能排成小品上台啊?”
“想象力,老和你说要有想象力,同一个场景,把胖子金鸡毛换成一个老忘戴校徽的贱人的和一个曾经校纠察队的干部,故事不就来了,后面再出场个教导主任和纠察员,就齐了。”山河老神在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