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国一边啃着狗腿,一边思索着对策。
半晌,一条狗腿便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根骨头,看着这根骨头他心里一动,他猛地将骨头折断,“嘎查”的声音引起了那二人的注意,张安国转头一笑,拿起骨头开始吸里面的骨髓,二人见了都淬了一口,“真是贱人!”
张安国趁他们不注意将断裂的骨头较长的那一根悄悄收到袖口,然后拿起破碗准备再盛一碗粥,“啪!”,只见一块骨头砸在他身上,“狗日的,比老子还能吃,不准吃了,老实一边候着!”
说话的正是那矮个子,张安国听了便在那堆包裹附近坐下了。
两碗热粥,一条狗腿下肚后,张安国估计自己的气力差不多恢复了五成,便盘腿闭目养神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将一条瘦狗、一瓦罐米粥吃得干干净净,矮个子酒足饭饱后用衣袖抹了抹嘴巴,瞧见还在角落里呆坐着的张安国,对姓李的淫笑道:“兄弟我先上”
张安国听到说话声便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姓韩的一脸坏笑地来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张开一张臭嘴就往他脸上凑。
张安国勉强应付着,抱着他往前走,姓韩的正神魂颠倒呢,哪晓得张安国在打什么主意,渐渐地便退到了姓韩的附近。
姓韩的长着大嘴,呼吸粗重,一股恶臭从他嘴里飘出来,这时张安国才发现这厮双目赤红——吃过人肉!
“吃骨头不?”,张安国一声冷笑。
“啊?”
就在姓韩的张大嘴莫名其妙时,他的嘴里突然多了一根骨头,随即一声好像被捂住了嘴巴的惨叫声发了出来,此时张安国已经将他身边的腰刀抽了出来。
张安国一脚猛踢在姓韩的身上,这时那姓李的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他下意识地去取自己的弓箭,不过此时姓韩的猛地砸在他身上,将他扑倒在地。
等他将姓韩的推到一边,拔出短刀准备上前厮杀时,张安国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他。
“你…你到底是何人?”
姓韩的惊恐地呆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张安国。
张安国狂笑道:“老爷我便是八大王手下前营总管张安国是也,可笑你两个没见识的王八羔子,竟敢折辱于你爷爷我!”
说完右手一松,七斗的弓箭迅若流星般射入他张开的嘴巴。
这时两个溃兵都倒在地上捂着喉咙,张安国拎着腰刀一刀一个全部结果了。
忙完这些,他感到有些气喘,以往他在前营做“领头子”时,在马上拼杀一个时辰也不累,怎地杀了两人便气喘吁吁?
看来自己的这副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啊。
“好样的,安国”,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睡你的觉吧”,张安国没好气的应道,吃饱喝足之后,张安国的灵魂突然强大起来,李安国则受到了压制,李安国嘟囔一声后便继续睡觉了。
张安国走到放包裹的那个角落,正想躺下睡一觉,看着这几个包裹心里一动。
包裹一共五个,两个大的,两个小的,还有一袋米。
将一个大包裹解开,里面全部是衣服,还有一顶黑色的大帽,张安国心里一惊,这大帽是大明举人以上的生员才能穿戴的,这两人莫非劫了读书人?
再看时,里面还有一整套袍服,内衣是白色丝绸做的,交领,还有一条同样材质的袄裤,外袍则是举人常穿的圆领镶蓝袍,还有一双马靴。
张安国将自己的脏衣服换下,将这套衣服穿上,继续在这个包裹里寻摸,除了一些衣服外,赫然发现了一张身份文牒。
文牒的背面是黄色的,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不过对于这世的张安国来说却如天书一般——他是一个文盲,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赶紧将李安国唤醒了。
“又有何事?”,李安国心有不满,不过说话的方式却向此时的人靠拢了。
“你认认这几个字?”
“呦呵,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大老粗!”
“少废话,赶紧认”
这些字虽然是繁体字,不过李安国自然认得。
文牒一共三页连张对折制成,根据这份文牒的信息,原来这些衣服、文牒的主人是一个叫李安国的进士,今年二十八岁,籍贯南直隶潜山县,相貌身高都有记载,其中“眉清目秀”字样更是令他心动。
那黄色封面的五个大字便是“大明礼部制”。
怎么又是一个李安国?张安国听了心情有些复杂,又查看了一下其它几个包裹,无非是一些衣物和金银首饰之类的,还有一些银两,他掂了掂,约莫有二十两。
他将所有东西放到一个大包裹里,又将那姓韩的溃兵身上的齐腰甲解下来穿在身上,齐腰甲是明朝军卒常见的棉甲,上面缀有一排排的黄铜钉,对付刀剑特别有效,对付长矛、弓箭也有一定的效果。
在两个溃兵身上又寻摸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这两人的军牌,估计是故意弄丢了。
箭壶也是明军常见的短梢弓壶,黑色壶身,内衬红色云纹,两张弓都是七斗力模样,张安国数了数,一共还有二十只箭,他将所有的箭只都放在一个箭囊里。
腰刀也是明军常见式样,约莫一米长。
还有火折子、火镰、火石等物。
张安国将这些东西都拢在一起,将两个火堆并为一堆,枕着包裹,盖着那件黑色大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