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之呢?他对这个称呼也是满意的,泰兴县案首年年有,能拿下府试第一名的案首却只有陈恒一个。</p>
既然本县的案首有意跟他套交情,许平之也忍不住点点头,口中本来酝酿好的严厉话语,心念一转,出口已成:“这個时间,你不在扬州好好准备府试,赶回来作甚。”</p>
大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陈恒心中非议一句,面色不改道:“大人,学生是等府试考完,听闻家中二叔犯进大牢,才着急赶回来。”</p>
“消息传的挺快嘛。”许平之点了一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做做威风,敲打着陈恒,“你这二叔,伙同当铺掌柜、同乡陈三德谋财害命,致使王家长子枉死与堂前,其罪虽不及死,但按大雍律,也是要流徒千里,终身不得返乡。”</p>
这跟要了二叔的命,也没区别了。陈恒心中一急,正欲开口。又觉得自己情绪不对,立马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思绪才道。</p>
“大人依律法行事,学生本不该多言。只是二叔体弱,从小不事农活,才使得他入了当铺。家中长辈年事已高,若得知这个消息,恐有生命之忧。还望大人,念及他是初犯,家中上有老父母,望给我们家一个补过恕罪的机会。”</p>
“他有老父母,这王生就没有吗?你可知,王生的老母亲前日也趴在你这个位置上嚎啕大哭,求本官为其做主呢。”</p>
“我们家愿赡养服侍她到老,绝无怨言。恳请大人开恩,指条明路。”陈恒俯身又是一拜,态度十分坦荡诚恳。</p>
他思量过,既然此次前来是跟许县令打交情,那一言一行就需都往‘情’上靠,若是揪着二叔只是个跑堂,凡事听命掌柜,把自己摘得干净,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p>
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坦荡些,本就是有错在先,又何须强词夺理。只求个法外开恩,不让二叔落得流放的境地,便是求下得中的计策。</p>
许平之却摇摇头,指着堂下的少年道:“你说要条明路,本官到真有条明路指给你这小子。你可知按照大雍律,家中若有五服内的亲族犯事,是会影响到你考功名的?”</p>
这就是许平之欺负小童生没读过《大雍律》了,律法上说的是犯欺君、谋逆之罪时,五服内三代不允许考取功名。但家中如有人犯罪,确实是会影响到将来官职的任选。</p>
毕竟当下读书人讲究修身、齐家,你连家都治不了,怎么相信你能管好一方百姓?</p>
许平之是纯粹将两者模糊在一起谈,想看一看陈恒的反应。</p>
他这话一说完,不仅陈恒,连同陈启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一片。许平之劝道:“本官劝伱,还是及早回去劝自家长辈,早早俩房分家,免得累了你一身所学。”</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