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二郎坐在外面,值班室的电话早就被砸坏了。如果自己跑回兵站,那些杀人的畜生早就越过国境线了!想起老班长手把手地教自己怎么不用准星瞄准。怎么在高原辨别方面,怎么找能吃的东西。虽然自己脾气叛逆,跟哨所其他人相处得不是那么愉快,但是老班长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在外面回来晚了,电饭煲里永远有留着的饭菜。
虽然自己老烦他念叨,但是喜欢和他一起出去找野味,老班长好像什么都会,抓兔子,掏老鼠窝。逮麻雀。连各种野菜怎样搭配才好吃他也知道。想起老班长,眼泪不觉的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在哨所跟其他人虽然老吵架,不过在一起也有两年了。感情没有多深,可是就这么死了。也让毛二郎愤恨不已!就像自己家的孩子怎么打都可以,别人哪怕摸了一下都不行的感觉!
毛二郎是个护短的人,他把手里的烟头弹到外面。起身走到杂物堆前,把老班长的头搬到饭堂里,又把他的尸体也抗到饭堂,把他头放在上面。默默地点了三支烟,向四周拜了拜。道:“兄弟们,保佑我能找到那些畜生,帮你们报仇。老班长,看看你教我的那些东西管用不,不过我看悬,你自己都没跑掉啊!算了,看命吧!”
毛二郎起身来到宿舍,在老班长的床下拖出一个枪袋。嘴里叹息道:“还好,你老的习惯让我有武器了。”老班长一直有把自己枪放在床下的习惯!拿出那把八一杠,毛二郎又想起了老班长,他总是不喜欢自己动他的枪!不过毛二郎最熟悉的枪还是这把。可以说闭着眼睛,他都可以把他拆了再装上。毛二郎把枪拆了用毛巾擦干净后又装上。又把弹夹拿出来,把子弹退出来,又一粒一粒装进去!
只有一个弹夹。管他的,也许够用了,也许还用不上呢?毛二郎找出自己的背包,在厨房找了点干粮,把水壶装满。又把菜刀撇在背包上。拿着枪就出门了。
外面起风了,虽然还是夏天,但是气温下降得厉害。毛二郎又拿了一件军大衣挂在背包上。外面天空繁星点点,毛二郎吹了一声口哨。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叫。不一会,一只雪白的大狼跑了出来。冲着他咧嘴!毛二郎骂道:“死暴雪,还记得我多吃了一只兔子腿呢!来我们有正事了!”那只狼是毛二郎从小看着长大的,毛二郎叫它暴雪,暴雪的父母都是毛二郎的朋友。去年也不知跑那里去了!只有暴雪还喜欢跟毛二郎在一起。老班长曾说过,它是雪狼王。当地有个传说,雪狼王一百年才出一只,它是凶兽,主杀戮!所以当地人并不喜欢它。
不过毛二郎喜欢啊,自己叫二郎神,怎么能没有哮天犬呢?虽然它是白色的!毛二郎指了指地上的血迹道:“暴雪闻闻。”暴雪走到血迹前面,用鼻子闻了闻,疑惑地看向毛二郎。毛二郎生气地拍了它脑袋一下道:“笨狗,有陌生人的味道吗,朝哪里去了?”暴雪又在四周闻了一下,朝外面跑去。
其实暴雪很聪明的,在毛二郎看来,就算七八岁的孩子也赶不上它。跟着暴雪一路飞奔,毛二郎累得气喘吁吁的。幸亏自己老跟它出去捕猎,不然还真跟不上它。很快就到国境线了,对面就是外国了。想起连教导员的话,让毛二郎有点犹豫了。还追吗?暴雪在前面低声吼了一声。毛二郎嘟囔一声:“知道了,笨狗,我们走。”
毛二郎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反正也没想着活着回来,管他娘的纪律!又跑了十多里地,暴雪站在前面不动。毛二郎知道暴雪发现了情况,慢慢摸到它身边,在它头上揉了揉。转头向前看去。那是一个河滩,在一个靠岸边的土崖下,有一堆火光闪烁着。
毛二郎匍匐着从旁边绕到离火堆两百米的地方。心里有一点警觉。这是在一年前毛二郎有了的一个功能,遇到危险时,心里就有这种感觉。像有人用手捏着他心脏一样。毛二郎四下打量起来,在不远处有一棵小树,那里好像靠着一个人。毛二郎静下心来,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那个位置。半个小时过去了,毛二郎没有动。开玩笑,原来跟暴雪出去捕猎的时候,为了抓一只山羊愣是在雪地里趴了一天。这算什么啊!
终于小树下有一个身影动了,一阵火光闪过,那人好像点了一支烟。毛二郎笑了,冲暴雪指了指小树的后方。暴雪绕着旁边就跑了。毛二郎慢慢地爬向那人。借着烟头微弱的火光,毛二郎看见了那人的样子,戴着头巾,满脸的胡子。标准的维族人打扮!枪挂在胸前。
毛二郎看见他身后白光一闪,知道暴雪到位了。把手里捏着的一个小石头向他旁边一弹。“噗”一声轻响。那人吓得把烟头一丢,握着枪就向那边看去!身后风声响起。他急忙回头,眼前看见一张大口。暴雪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巨大的撕扯力让他没有发出声音就去见真主了!在暴雪发动的时候,毛二郎也几步窜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身体。免得他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