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一来,那边几个洗脸的,更是不说话了,眼睛直往这边扫,想打听出点什么事情来。
张秀兰也不抬头,眼角扫到是李刚,只当没看到,低头自顾的洗着韭菜,哪知道李刚却伸手拿一旁的韭菜帮着洗。
“呀,这是咋地了?”张秀兰故意惊呼出声,弄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李刚也吓了一跳,遂笑道,“吓到你了?我看你在洗菜,就帮你洗洗,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张秀兰脸一沉,直接就承认道,“可不是,吓了我一跳,这大黑天的,突然间从身旁伸过一只手,咋能不吓人。”
一句感谢没有,到是一直在怪对方,到底让李刚的脸臊的热了起来,“到是我的不是,吓到妹子了。”
手里的韭菜是放下也不是,接着洗也不是,尴尬的李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秀兰不理他,专心的洗起菜来,一旁几个妇女却看出了道道来,显然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有几个知道李刚父母为人的也不由得小声议论声来。
“咱们镇上也不是没有适龄的闺女,他家就势力眼,非得找条件好了,又小气的不肯多出礼钱。”
“可不是,现在看到人家外来的,又是一个人,打起这样的主意,嘁,真不要脸。”
“还不是看人家能挣钱,那可是坏肥肉。”几个人虽然压低声音。可是就这么远的距离,谁听不到。
李刚再也呆不下去,放下韭菜逃一样的走了。身后还能听到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心底涌起恨意来,回到家李母迎上来,“怎么回来了?”
“我丢不起那个人。”一甩胳膊,李刚回了自己住的屋。
李母被儿子吼的愣在了原地,回头看自家男人,“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一定是被拒绝了。我就说过这样不行,你偏不听。现在高兴了?”李老汉一扭身也回了屋。
李母气道,“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怨我,我又是为了谁?什么东西,不就是看她有个当哥哥的在部队。不然我能看上她?还不是想让靠她的关系让咱们家刚儿进部队?”
左右屋都没有人理她,李母心底更气,转身去了外面,往小溪边走,她是看到张秀兰去了溪边,才赶着儿子去的,结果转身的功夫,儿子就生气的回来了。
她怎么也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李母到溪边的时候,张秀兰正提着筐要回家。抬头看在拦在身前的李母,张秀兰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闺女。我家刚儿生气的回去,我想问问你,这是咋地了?出了啥事?”李母态度冷冰冰的,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张秀兰觉得好笑,“大娘,那你就得问你儿子去。这和我有啥关系?”
“他可是到溪边来了。”
“当时在溪边的人可不指一个,大娘可以去问问旁人。”张秀兰提着筐绕开她往家里走。
这是看着她一个人好欺负。才敢找上门来,要是换成别的人,就不信她敢这样干。
张秀兰一句话堵的李老太太愣是瞪眼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暗恨,好在天黑左右又没有人,才不置于把脸丢在外面。
张秀兰回到家,把韭菜切出来,又和了面放在炕上盖起来,才躺下睡觉,自己在镇上这近一个月里,她很少有做饭的时候,虽然每天都有吃酥饼,可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纵使再饿也没有了味口。
这样一来,张秀兰比在家里还要瘦,和皮包骨也没有什么区别,张秀兰知道这样不行,却忙的一直也没有时间给自己弄吃的,只一直想着等挣好了钱再说。
原本有些饿,现在这样一忙,却连饿的感觉也没有了。
这一晚,没有人再来到窗外,张秀兰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生活烙韭菜盒子,第一锅出来后,自己先吃了一口,这才又接着烙,其间徐老汉来了一次,取了二百个酥饼走了,看张秀兰在烙韭菜盒子,眼睛盯了看了一会儿,张秀兰也没有吱声。
这韭菜盒子又用面又用鸡蛋,张秀兰打算二毛钱一个的卖,给徐老头白吃,二毛钱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