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若是皇上不找来,你们还打算隐瞒到几时去?”赵氏吸了吸鼻子,“别瞧你爹口中骂你们,心里可有多惦记呢,夜里就看他一袋一袋的抽烟,抽的满屋子的烟味儿。”
话间,霍十九已经到跟前,拱手给赵氏与霍大栓行礼。
几日不见,霍十九竟消瘦许多,脸色也很差,终究是揪紧了霍大栓的心,纵然刚才骂的很爽快,心里也是疼的:“怎么才几日时间你就这样儿了?”
“爹。”蒋妩笑道:“外头冷着,咱们不如回府再?”
“是啊爹,你看大哥和大嫂脸色都这么差。”霍初六担忧的拉着蒋妩:“回去歇一歇,吃杯茶在不迟。”
霍大栓颔首,一心人去了上房。
待听闻蒋妩将事情粗略了一遍,赵氏与霍大栓早已震惊的没了言语。
他们在家里包饺子过年时,霍十九和蒋妩被围困在巷中,他们险些就失去了长子……
“那些个狗娘养的!”霍大栓拍案而起,“谁不是爹生娘养的,竟这么阴损!才刚咱们家人还在集市上听人皇上是吃了什么五石散,还是你怎样的,这些人简直满嘴喷粪!”
蒋妩惊愕:“怎么,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赵氏看了看面色恬静的长子,担忧的道:“是今儿才听的,许早就传出来,咱们不知道呢。”
见赵氏忧虑,霍大栓愤怒,蒋妩安慰道:“事情并非那么糟糕,管怎么,皇上对阿英是信任有加的,再者太医也瞧过了,阿英的舌头无大碍,调养些日子身体自会痊愈。朝堂上的事自有我们去解决,爹娘只好费心,替我照顾好七斤便是了。”
“那有什么费心的,跟爹娘还要这般客气?”赵氏道:“我和你爹都是粗人,帮不上你们的忙,可看着我大孙子,照看照看家还是做得到的。”
又了会儿话,蒋妩便先与霍十九回了潇艺院。让人预备香汤沐浴。准备之时,蒋妩叫了冰松来:
“这些日府里没什么事儿吧?四姑娘除夕那日出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冰松服侍蒋妩卸掉钗环,将长发简单的挽起:“府里没大事,四姑娘是正月初一回来的,一回来就来找您,可惜您没在家里。”为她宽衣时,见她肩上裹了绷带,蹙眉道:“夫人怎么又伤着了?”
“没事的。”
“夫人待会儿擦澡便是了,千万不要沾水,也别自个儿动作,伤口裂开了该怎么好?”冰松拧着眉,哽咽道:“好端端的,就弄的这样一身伤,怎么自从遇上侯爷,夫人就一直都在倒霉似的。”
蒋妩好笑的轻斥:“浑什么呢。这事儿又与侯爷什么相干。”
“夫人就是偏心侯爷,从前在家时,纵然没有现在这般富贵,可也不至让夫人时常遭遇危险。”冰松抹了把泪:“我真替夫人心疼。”
“好了。”蒋妩掐了冰松的脸颊:“再多,我就找个厮把你配人,免得你胡思乱想那些没用的。”
冰松噗嗤一声笑,脸也红了,眼泪也不流了。
蒋妩擦身之后还要去服侍霍十九沐浴,被冰松和听雨合力拦下了。待到一切停当,蒋妩就叫人去将七斤抱了来。
七斤今日穿了一身嫩绿的袄,头上戴了白兔帽,一见蒋妩,张开手就奶声奶气清晰的唤“爹爹。”
这一声叫的蒋妩苦笑不得,一旁的霍十九禁不住笑,扯动舌头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冰松和听雨更是笑的花枝乱颤,“这些日世子没叫老太爷一声爷爷,却学会叫太夫人奶奶,怎么到了这儿,偏学不会叫娘,先会叫爹爹了。”
蒋妩将儿子抱在膝上,无奈的道:“我是你娘,怎么这个也分不清,他才是你爹。”
七斤抓着蒋妩的衣襟,粉嫩脸颊上挂着讨喜的笑,“爹,爹爹爹!”
蒋妩无奈的将儿子塞给霍十九了:“他找你,你带他吧。”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引得霍十九强忍着笑。
眼角余光见霍十九心情好了,蒋妩也松了口气,刚预备与霍十九商议今后该如何打算,就听见廊下有压低了的话声。
霍十九自然是听不真切,可蒋妩耳力过人,隐约听到是四喜在与曹玉:“外头城墙上有人贴了帖子,愣是咱们侯爷给皇上下毒,还下什么五石散。这会子正招募江湖人士,谁能得侯爷的人头,就赏银万两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