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丹不管这个,他买了一张打公用电话的磁卡,没事就到门口电线杆子下的公用磁卡电话上,神神秘秘打电话。
他父母以为儿子是打给张婕,故意不去过问。
其实,翟丹通过电话遥控,把老妈存折里的钱,统统转到股市,买了两个后来很有名的股票。
他知道一个股票在那个时候,是一路向上走的,只要在2000年大跌之前卖出,做短线都不会吃亏。
另外还买了一个叫合金投资的股票做长线。
合金投资从1998年4月三块来钱起步,这只股票穿越牛熊,一路向上,几年后涨到二十九块多才开始下跌。
翟丹买时,已经涨到五块以上。别人都说该降了,翟丹毫不犹豫买下。
等镇外老家的房子修好,翟家准备搬家腾房。
阳台的窗户铁棂子上,放着翟妈干修砂锅时招徕生意的小黑板,上面写着简陋的广告语。
虽然以后用不到了,翟妈还是小心地把它靠在一旁,准备等会儿带走。
那是她值得纪念的一段经历。
在这期间,有人来租他家的房子,老翟问来人:租了准备做什么生意?
来人眨着贼溜溜的眼球,含含糊糊说是干洗头房的。
翟妈直接把来人赶了出去。
准备砸墙的时候,曹老师居然找上门来了。
“曹老师!您来,有什么事吗?”翟金成问。
“大哥、大嫂,我这次来,还真有点事。”曹老师一脸的诚恳。
“您说吧!”
“上次小山的事,给你们家的补偿,总觉得太少。我当时不是说:等他的爸爸和哥哥和回来,以后还另有答谢……”
“不用了,不用了。上次收您的钱,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可以再要什么呢?”
翟爸翟妈连忙谢绝。
“不,一定要表示一下的。你们先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
“听说你们家的房子要出租,正巧,小山家需要找一个附近靠在路边的门面,作为魏氏公司运输车队的一个城郊分点。同时,想做一些汽车配货的买卖,说白了,就是货运中介。你们家房子,与其租给陌生人,不如租给熟人。”
曹老师从包里掏出两叠钞票。
“我们本来就想在附近租套沿街房子,这条街现在只有你家没出租。我打听过价格了。左邻右舍整套租,都是一万二一年,我们出一万五。这里是两万,还有五千是押金。”
“哎呀——曹老师,您太客气了!”
……
马路对面,魏山和他哥哥魏明仲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站着,冷眼相看老翟一家和曹老师互相客套。
“二哥,非得这样给他家送钱吗?”
最近被翟丹坑的破财太多,魏山有点不甘心。
“贼大胆为人讲义气,对他家,给点好处,才能保证他不会站出来坏你的事,还有可能在你遇到事的时候保护你。”
“我看,都是为了舅舅吧!”
“保住舅舅就能保住你。你也看到了:以贼大胆的手艺,连李大师都斗不过他。要是他站出来,去修你们学校的那个大花瓶,那还有咱们找来的金缮大师什么事?舅舅怎么在学校里争取突出表现?”
“二哥你说的也是。我是万万没想到:李大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会在手艺上输给了贼大胆!不仅手艺上输了,而且还在李大师最得意的用胶控制技术上,贼大胆最后摆了李大师一道。”
“所以说啊,老三你猜:贼大胆要是去修学校的大花瓶,那结果会怎么样?”
“不光是技术谁好谁坏的问题。修复花瓶的费用越高,咱们得到的回扣也越高。高桥大师开价是八万块,咱们现在把价格炒到二十万。这要是翟丹开价……”
魏山若有所思地盯着翟家还没及时摘下带走、靠在路边做招牌的小黑板。
看着小黑板上面的粉笔字,一股寒意从魏氏兄弟心底冒出,兄弟俩同时打了个哆嗦。
只见招牌上令人恐惧地写着:修补砂锅,每个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