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松:“五百块?真的假的?”
石一波:“真的,人家那边许下的。”
“好,这就走,既然出到五百块,我就把我的髹漆技术都传授给他们。不过话先说明白:拍照、录像另加钱。”
老头起身去拿工具包。
石一波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不明白:“真是怪人!收费五百元,博物馆找他学怎么离婚?离婚,还需要拍照录像吗?”
在旧货市场隔壁的小区里,铜匠王忠伟正在给一个景泰蓝瓷器镶嵌铜丝,他的掐丝技术很好,可以媲美景泰蓝原产地的生产师傅。
除了做景泰蓝,王忠伟还擅长用铜制作各种工艺品,甚至还会打造各种锔瓷的花式铜锔钉。
他做活的时候,一个瘦高个子大男孩走了进来,大男孩长得眉清目秀。
看到王忠伟正在干活,眉清目秀男孩凑过来。
“请问:您是专业镀铜的王师傅吗?”
“我是姓王,这一带都知道我会镀铜。”
“我叫翟丹,是市博物馆胡亦勤老师的徒弟,胡老师介绍我来找您的。”
翟丹自我介绍。
“胡老师!”
王忠伟听到一个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名字,肃然起敬。
他的铜器制作和铜器处理工艺,自认在东洲没有对手,但是就是没人承认他是这方面最强的。
只有胡老师和那个刘副馆长欣赏他,人家还是博物馆的专家。
这两位专家不仅承认自己的铜器技术水准,还收藏了他几件作品,准备拿去博物馆展出。
被博物馆收藏和展出,这是多大的面子?
搞不好就像那石碑或文物一样,流传后代了。
小人物没钱没地位。如果能得到有学问人的尊重,这时莫大的面子。
但王忠伟从来没表露过对博物馆人的感激,相反,他还保持了一种高傲。
“胡老师让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问:除了能在瓷器上镀铜,假如是镀铅,你能做吗?”
“镀铅?这个倒是没试过。不过原理和镀铜应该差不多,我可以试试。你要镀铅干什么?”
“我和胡老师碰上一点事,希望找一个既能在瓷器上镀一层最薄的铅,又能保证这层铅全部吸收掉照上去的X光射线。”
“你这难度太高了!估计我做不了。”
王忠伟摇摇头。X光线,那得用多少重金属,他心里没底、
“不光是这样,还要求镀的金属能和瓷粉混合,模拟瓷器的内部结构,遮蔽瓷器拼接的缝隙。”
翟丹继续说要求。
“这不可能!”
王忠伟觉得眼前这小子的想法太疯狂了。
“我想不是不行,只是你以前从没试过吧?你敢不敢去试试?”
翟丹说的话,根本不是请,就是在直接激他。
临来时,胡老师交待:王忠伟为人骄傲,请将不行,就激将。
“这个让我考虑考虑。给我点时间。”
王忠伟有点迟疑的说。
果然被说中了。
关键是翟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他想起胡老师说:此人一向认为自己是最强的。
“你不是经常说自己的手艺是最强的吗?现在就有一个证明的机会。如果过了今明两天,你将永远失去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翟丹几乎就是在下最后通牒威胁了。
王忠伟思考了足足一分钟。
“好吧,我跟你去试试。”
王忠伟不怕失败。
他是那种宁可被打死,也不愿被吓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