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上不做声,心里却炸开了锅:咋办!咋办!咋办!
帝惠说要我在需要时用苦水之源里的水连同我的血唤她出来,但是,此刻没有苦水之源的水,就算有,也来不及了。
难道夕烟回到这里,就一点也不念往日情分?
也不是,帝惠俯身在我身上的时候不是说了,我的父亲和龙丹的父亲都是夕烟杀的么?连自己的丈夫都能杀,自己的女儿也能利用,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希望她放过我一码,那是不可能的了。
难道就任由她为所欲为?一点努力也不做么?
想起龙丹和黑玉皇,我不能眼看着他们被夕烟毁掉。我鼓起勇气,冷冷地、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以为呢?”
夕烟果然一愣,鼻子一哼:“你虽然是女神,但是你只有权利,毫无杀人的本事。此刻,就你我在此,你还是乖乖地听话!”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在我们上来之前她那么惊诧地瞧着我,原来帝惠对她的防备是很深的,大约很少和她单独相处,尤其是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因此她对我单独与她相处极是吃惊。
夕烟说得对,帝惠的确是没什么本事,当她俯身在我身上时,我只觉得体内火气不小,但是没什么精神,有点疲倦,说话稍微大声的时间一长就觉得有点吃力。
“我既然让你一起上来,就不怕你!”我说,接着又加上一句:“有什么花样,你尽管使出,千万别吝惜!”
风将夕烟地衣裳吹动。她那飘逸地长发也舞动。有几丝秀发拂过我地面庞。感觉有点痒痒地。同时闻到一股熟悉地淡淡地芳香。那是飘柔洗发水地味道。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与龙丹在院子里乘凉地夏夜。她地长发经常被我搅来搅去。拧成一股小麻花辨儿在我脸上扫过。好闻地飘柔洗发水淡淡地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偶尔回来地父亲会将一把大大地蒲扇挥动。给我们讲故事。直至蚊子都偃旗息鼓、打不起精神睡着。父亲地故事还在汩汩流动。
那时地星空多么明亮。那时地月色多么美好!可这一切都被眼前地这个女人给毁了!
我不知道帝惠是如何知道夕烟轮回成冰阿姨后杀了父亲地。但是。夕烟并不否认。看来这是确有其事。
夕烟!夕烟!夕烟!
帝惠说过,夕烟想控制我,龙丹也说,她母亲不但控制我而且还控制她,看来。她真是有狂热的控制。
帝惠的意思是,夕烟当年与云美今都是争夺女神位置的选手,这和浮空说的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浮空没有告诉我到底有哪些人,原来这个梁子早就结下了啊!
古代宫中为了一个主事太监之位都能争得头破血流,何况是帝位。
夕烟并不回答我,只是四处瞧瞧,然后在一个角落停下,向我道:“水心惠,恐怕这鬼诀到底是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吧!要不要我告诉你?”
鬼诀?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是看见她那胜券在握的神情,想起帝惠说地话。决定先打击一下她,叫她这么嚣张!
“你已经快到灰飞湮灭的时候了,还有心思和我玩游戏?我真是很佩服你。”
帝惠狠狠盯着我,神色决然,一步一步逼上来,咬牙道:“全都拜你所赐!水心惠,今天是你我将这笔帐算清楚的时候了!”
乖乖,不惹她还好,一惹居然发飙了。好像自己很有理呀!
不知道有什么帐要算啊?全都算到我吴兰头上来了,我现在不能说我是吴兰,否则,她更加横行无忌,哪里还将这个连高考志愿都掌握不了地我放在眼里。
姜还是老的辣,我被她这样一诓,无法接下话来。后悔极了,惹她做什么!话说不到点子上,反惹一身臊!
她要是将我一推。我就活生生摔死了。呜呼哀哉!要是帝惠在,那该多好!保管顷刻之间就叫夕烟毫无招架之力。
但是也不能不回应。只能硬着头皮,食指指着她,她终于停下了快到我身边的步子。
我含含糊糊道:“你我的事情,以后再说——时辰已到,不要再拖延了!”
夕烟闷哼一声,缓缓转身,背对着我,右手擎天,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狠狠下划,同时暴喝一声:“起!”
突然间,地动山摇,站立不稳的人们纷纷趴到在地,双手捂着耳朵。我差点被震到栏杆之外,急忙紧紧抓住栏杆,却踩住了自己常长长的裙裾,差点将下巴磕到栏杆。
回头看见夕烟冷笑着看着我,嘴角浮上一丝讥讽,在这轰隆隆的声音中,她的话居然能听得一清二楚:“你就这么点本事而已!还想跟我斗!”
我大骇,夕烟到底有多大本事?声音居然能穿过这轰隆隆的大地动摇之声!
来不及细想,只觉高台逐渐下沉,有那么一刻间,身子仿佛腾空了,有种坐飞机时飞机猛然间起飞地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