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声音不大,从外面远远传来,听得却分外清楚。景华微微一怔,示意饭团藏起身形。随即他默运灵藏,缓缓说道:“尚道友有此雅兴,孔某敢不奉陪。”
“吱呀!”
大门打开,两个筑基修士走入院中。
为首一人蜂腰乍背、面容俊美,男修身着白色长衫,远远望去儒雅潇洒。他便是刚才发话的尚彭守,后面一位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是尚彭守的好友张全觉。
他们同住在“游仙居”内,尚彭守是散修,张全觉出身旱巢郡世家。景华不时在城里四处巡游、探听消息,在酒肆中偶遇二人。
尚彭守见他有伤在身却怡然自得,神情中不见丝毫浮躁抑郁,不由起了结交之心。刚好景华想知道旱巢郡近况,三人一起喝过几顿酒,相处得还算融洽。
认识时间虽不长,但可以看得出来,尚、张二人都身家不菲。
张全觉出身世家,手头宽裕不算稀奇。尚彭守是散修,非但没有锱铢必较的市侩气,而且出手豪爽。不是他掩饰了身份,就是另有奇遇。
互通姓名时,景华不愿泄露行藏,顺口自称姓孔,是中南道来历练的散修。尚、张二人也不多问,只谈些风土人情、市井新语。
至于饭团,白狼的形象太过显眼,容易露出破绽。多数时候,它都化身为“土灵鼠”,藏在景华怀中。
“孔兄,今日前来,可是托了张兄弟的福气,有件大热闹可瞧......”
“哦?张道友,有什么好事,平远城最近很太平啊......”
“哈哈!孔兄莫急,时候还早,我们先用酒饭,稍候再出发不迟......”
三人谈谈说说出了“游仙居”,来到街中一处酒肆。
酒过三巡,景华举起酒壶,敬了张全觉一杯。
“张道友,究竟有什么热闹可瞧?你再卖关子,可要把我憋坏了......”
张全觉虽是世家子弟,身上却没有傲慢、轻狂的毛病。他举杯示意,点头笑道:“孔兄,你最近数日躲在院中,总也不见出来。尚兄才出此下策,引你出门喝酒......不过热闹倒是真有,下午由‘元祖流’主持,门中弟子会在城北聚集,相互交流历练成果。散修们若是有人引荐,也可以参与旁观。我和尚兄商议过,既然闲来无事,不妨过去瞧个热闹......”
“原来如此......”
景华仰头喝干杯中美酒,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通天四城冠绝六道,天材地宝无所不包。奇珍异宝景华见得多了,只恨手头拮据,无法将之收入囊中。
平远城虽是交通要道,但规模比之礼乐城都差了老远。
近来景华在城中游览,未见过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至于“元祖流”弟子的“坊市”,想来档次也有限得很。
尚彭守见他神色平静、毫不意外,插口笑道:“怎么样,张兄?我就说孔兄见惯世面,小小坊市不在话下......”
景华笑骂道:“尚道友莫要胡说,难得有此良机,当然要去见见世面。孔某可没说过‘不在话下’,这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