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上令牌,柴红核对完毕,领着景华朝南行去。她熟悉道路,三弯五拐便来到大山脚下。路过几块标有“甲四”、“甲五”的灵田,最后停在一处山泉旁边。
附近灵气充沛,田中灵苗长势喜人。时间快到正午,很多农夫进进出出,汗水滴落额角,洒落田间消失不见。
“景师弟,后面就是‘甲六’灵田,这里……”
柴红停下脚步,眉头直皱。只见大片田地空空荡荡,一个耕作的农夫都没有。
柴执事脸色一黑,点手唤过附近的老农。
“怎么回事?老孙头他们呢,都到哪里去了?”
老农点头哈腰,脸上诚惶诚恐。
“启禀柴仙姑,他们被带走了,是一位修士老爷。孙头上前请示过,老爷好像不太高兴……”
“老孙头呢?”
“这个……他被老爷管教过了,正在家闭门思过……”
柴红心下雪亮,什么“闭门思过”都是托词。估计是有人动过粗,老孙头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谁这么大的胆子?
未等柴红再问,近处传来懒洋洋的‘问候’。
“啊......柴师姐驾到,是我喊的人,怎么啦?”
景华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华服青年倒背双手,慢悠悠踱了过来。他头上不知抹了什么油膏,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人还没到,一股浓香扑面而至。
柴红皱眉问道:“朱能,你这是做什么?”
朱能毫不在意,大刺刺地答道:“柴师姐,史师兄回家养老去了,把这边的下人托付给我,要我好生照看。所以我让他们过去做事,倒是忘记和师姐打声招呼......”
柴红心中冷笑。满口胡柴,弥天大谎!
老史头做事兢兢业业,和一干民夫关系和顺。因此每年灵谷丰收,产量经常名列前茅。
朱能则不同。他兄弟两人同年入门,开始几年还算规矩。自从其兄朱武聚灵圆满后,他开始变得目中无人,频频欺辱其他弟子。
对治下农夫,朱能更是动辄打骂,听说还杀过人。不是宗门严法规定,几乎没人愿去他那儿干活,灵谷产量自然不佳。
两年前其兄朱武成功筑基,据说得到宗门长老的赏识,有希望成为亲传弟子。从此朱能变本加厉,从欺辱同门发展到敲诈勒索。不过他并不愚蠢,尽选些没有背景的新人下手,师兄师姐们谁也不愿得罪朱武,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能,宗门规矩岂是儿戏?你不要再胡闹,快把人放回来。”
朱能仰天打了个哈哈。
“柴师姐,门中哪条规矩说过,值守灵田不许更换民夫?他们自愿到我那儿做事,师伯们问起来我也不怕。啧啧,这位就是景师弟吧?既然柴师姐搬出宗门规矩,那我们就按‘老规矩’解决,你意下如何?”